噗嗤”一声,傅文正在门外放肆地笑了起来,他笑着说道:老五,我说你小看了这小子吧?!
他一边说着话,一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,就站在我们身边,对着魏建说道:这小子的手可是黑着呢!他今天手里要是有刀,只怕你的喉咙已经被割开了!
我抬眼奇怪地看了傅文正一眼,心里想着:他把魏建喊做老五是什么意思?!
咳咳咳!魏建在我身下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双手用力一推,把我从他身上粗暴地推开了,跟着揉着脸颊狼狈地翻身站了起来。
那个七哥的枪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脑袋,我瘫坐在地上,含着悲愤的眼泪死死地望着魏建,心里怒火中烧:我他妈才知道狗蛋的名字没几分钟,他就杀了狗蛋!他居然杀了狗蛋!
呸!魏建摸着脸,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,口水里似乎有些血丝。他恶狠狠地瞥了我两眼,并没有说什么,而是扭头看向了振堂叔。
振堂叔脸色平静如水,举着手里的枪望着他,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一眼身子不停抽搐、低声呜咽着的狗蛋一眼。
魏建缓步走了过去,低头朝着振堂叔手里的枪看了几眼,然后手一伸,硬生生地从振堂叔手里把枪夺了过去。
振堂叔任由魏建把枪夺走了,也没有开枪,他只是放下手臂,仍然静静地坐着没动。
魏建仔细翻看着手里的驳壳枪,嘴里呢喃说道:这枪养护的挺好啊!看来李家还是藏了些东西的!
我听得心尖一颤,不由地瞥了一眼振堂叔坐着的被褥,心里暗暗道:对啊!振堂叔当初从李家地道里转移走的除了枪,还有手榴弹呢!这被褥下不会还有东西吧?!
看到振堂叔沉默不语,魏建似乎有些无趣,他放下手里的枪,伸手递给了傅文正,然后看着振堂叔说道:看来,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!
李——建——堂——!振堂叔说话了,他一字一句地读着魏建本来的名字。
不不不!魏建摇着头说道:你弄错了,我不叫李建堂,我叫——魏建!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,就没有李建堂这个名字!
振堂叔淡然地说道:你不用否认,不管你叫什么,你身体里流的都是李家的血!
魏建似乎笑了一下,说道: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四处找你是干什么了?!
振堂叔静静地看了他片刻,这才说道:我们之间的恩怨,我们了!不要再把李家带上了,把肆儿放了吧!
把他放了?!魏建嘴巴一撅,瞥了我一眼,似乎考虑了片刻,怪笑着说道:放过李家,不是等于我这么多年都白忙活了?!
李家现在除了那几间房子,已经一无所有了!二叔家里对我们的恩怨也是丝毫不知,没有必要再把他们牵连进来!
一无所有?!魏建直愣愣地盯着振堂叔说道:不是还有一个铜盒子的吗?!又怎么会是一无所有?!
听到魏建提起李家的铜盒子,我不由望向了振堂叔。
铜盒子?!只见振堂叔嘴里轻轻呢喃道,眉头紧紧锁成了一团,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,脸上带着深深的痛苦,写满了内心无法言说的煎熬。
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,一滴晶莹的泪花从眼角溢出,如珍珠般顺着脸颊缓缓滑落,留下了一道悲伤的痕迹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似乎那提起铜盒子的话语,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,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刺痛。
片刻之后,振堂叔缓缓睁开眼睛,目光空洞而迷茫,犹如失去了灵魂的木偶。他神情木然地看着魏建,问道:难道你也想要那个铜盒子?!
逢人不说人间事三月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