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用手指向自己。

狼王吕仙望了望他，尽是有趣的笑意。

刘正阳觉得它下一刻就会说：好呀，来一块最嫩的！

这如何了得！

他心思急转。其实眼前是三方博弈，狼妖代表陆地妖族，老蛟代表海妖，自己代表人族。

狼妖说要吃龙肉，摆明要吞并海妖一族。老蛟则在挑动狼妖和自己人族斗一场。

说来还是自己一方吃亏，王道成刚成神通境，怕打不过狼妖……

刘正阳想到这里，嗤笑一声：“我看前人记载，说宁老最重感情，辅助了我们刘家三代人，忠心耿耿。

刘家祖先们一直十分感激，让后辈待您如至亲长辈。然而现在看来，祖先们错了，您也不过是个狡猾投机之辈。”

他有意摆上鄙视的嘴脸来刺激老蛟。

老蛟叹息道：“以前我至亲全部被仇敌所杀，孤零零一个投靠城主府。刘家对我甚好，我便以刘家为自己的家，待刘家人为家人，所以用心至诚。

然而八百年过去，离乱海有我成千上万的子嗣。老夫眷家之心实属人之常情，即使圣人也在所难免。”

刘正阳愤然道：“你若真想保存子嗣，反而要和人族联合对抗陆地妖族。

陆地妖族残暴霸道，去到哪里便毁灭哪里。它们不信文明，只信奉暴力。

海妖一族落到它们手里，不会得到任何待遇，要不永远困在离乱海，要不成为战场上的弃子。

如果与人族联合，反而能突破万年誓约，踏足陆地，成为有尊严有地位的种族！”

老蛟和狼王吕仙都定定地看他慷慨激昂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。

刘正阳心底一凉，骤然住口。

老蛟柔声道：“你所说诚然有理。但妖与人不同，我们天生的崇强。

以前人族强盛，老夫甘愿做你们刘家的狗，可现在人族没落，单凭八辈子遥远的故人血脉和三言两语可说不动我。

当然你若能打败狼王，老夫自然考虑你的道理。”

它长长叹一口气：“时移世易，终究回不到从前了！”

那是人族辉煌的从前……

刘正阳一颗心直往下掉。他这才知道老蛟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将自己放在眼内，所谓的故人之后不值一文，之前的热情也只是它的伪装。

其实自己等人在无底洞被藏龙老祖威逼，便应丢弃一切幻想，只是偏偏不死心，人族势颓，舍不得放弃这一根救命稻草。

刘正阳莫名的悲哀，觉得那么多人白死了！

狼王吕仙终于说了一句：“王道友，你认为老蛟说的有没有道理？”

王道成不是在岛外大殿？

刘正阳一愣，随即嗅到浓浓的香火味，嘴里不由自主说道：“它说的对，人与妖不同。

我们人族崇尚仁义，崇尚道德，崇尚奉献，与妖类的寡廉鲜耻确实不同。

所以我们不说什么大道理，只做些让自己快意的事。”

这嗓音与王道成一模一样！

刘正阳愣愣的，嘴里却悠然道：“例如，这头蛟龙年份极古老，肉质充斥法力精华，若是炖上九天九夜，待骨肉糜烂之后，那汤汁绝对让人销魂。

吕前辈有没有意思和我一起将它拿下，满足你我的口腹之欲？”

老蛟不由神色一滞。

斩妖：从金钟罩铁布衫开始三月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