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欢说完默默转身,朝着门口走去。
她双眼下意识的扫视,却已经不见杨光的身影。
她眸子黯了黯。
可能……他也觉得现在的我很不堪吧。
宋宇航呆呆的望着陈欢的背影,有些懵了。
他以为她不会走,他也以为自己不会挽留。
他之所以说那些话就是吃准了陈欢会妥协,三年的相处让他对她格外了解。
可今天一切似乎都事与愿违,陈欢多次忤逆了他的决定,再到现在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,此时宋宇航的心终于慌了。
从家里破产开始,一切仿佛都是噩梦。
至亲离世,往日围在他身边的朋友与女友们也纷纷离他而去,仿佛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全部。
这半年时间只有陈欢陪着他,照顾他。
他不爱陈欢,他也知道陈欢并不爱他。
她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钱,为了她躺在病床上的母亲。
但她确实陪他度过了那段黑暗的日子,在他心情或压抑或暴躁时始终陪着他。
任他如何发泄情绪,如何打骂也一声不吭。
在他将房间砸的一片狼藉后,她会默默地收拾好,在他砸碎盘子杯子后,她也会默默地收拾干净,就像个沉闷的侍女。
对,就是侍女!
他在不知不觉间,早已经对这个侍女产生了一种病态的依赖。
他迈步追向陈欢,去拉她的手,却被陈欢甩开。
他又快跑了两步挡在陈欢面前,神经质的祈求道:“欢欢,我错了,我听你的,咱们回家,你别生气好不好,你别离开我好不好?”
陈欢抬眸看了他一眼,随即绕开他继续走向门口。
宋宇航愣住了。
他在陈欢的眼中,看到了冰冷!
她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迷茫与麻木,只有彻骨的寒意与冰冷。
他仅仅是与她对视了一眼,竟然有种脊背生寒,心神震颤的感觉。
宋宇航愣了片刻,心里不可遏制的生起怒意,仿佛自己的尊严正被往日他不放在眼里的蝼蚁所挑衅。
他迈着大步冲向陈欢,手掌伸出,想要抓住陈欢披在脑后的长发。亦如以前那般,看她痛叫着蹲在他的脚边,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狗。
就在这时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钳住了他的手腕。
手掌的主人仿佛有着千斤巨力,宋宇航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这手掌给捏碎。
“啊!!”
他痛叫一声,双腿不由自主的瘫软,蹲坐在手掌主人的脚边,如同一只可怜的丧家之犬。
他左手伸出,试图掰开钳着自己右手腕骨的手掌,可他的力量与手掌的主人相差甚大,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。
宋宇航抬头,视线顺着手掌一直延伸到手掌主人的脸上。
天花板上的射灯亮的刺眼,他看不太真切男人的脸,只能大致看清他的面部线条。
最显眼的是男人眼角处一条长长的淤痕,泛着淡红色,此时看起来有些妖异狰狞。
宋宇航语气怂了几分:“哥,有话好好说。”
唐禹垂着眼睑看他,轻哼了一声,鼻端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气音,随即淡淡开口:“欺软怕硬。”
杨成随手扯了一张纸巾递给陈欢,温声道:“擦擦嘴。”
陈欢扫了眼他跟杨光一模一样的脸,无声接过。
显然杨成不认识她,但是她却认识这位前男友的双胞胎哥哥。
甚至旁边那个帮他出头的男人她也认识,但是只局限于当初杨光手机里的照片而已,真人她这是第一次见。
当初杨光对她的珍视与宋宇航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