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郑卫民不再往乡下去了,他在整理资料,准备给县里写一份报告,再去看看徐秀莲,便准备回北京。
县里农民的生活面貌将要发生极大的变化,这个全县都能看到。
郑卫民提出的重点是农民手里有了钱之后会怎么样,他提出让钱流动起来,让整个原北的经济进入一个良性的循环。
比如有了钱,可以改善住房,也可以把县里通往地区的道路修一修,这样可以用到大量的劳动力,让能出把子力气的人都跟着沾光。
前段时间县里不是刚收了三十万么?这笔款子是用来修小学的,修一个小学,会用到很多劳动力,郑卫民建议允许老百姓在工地周围摆摊糊口,能挣一点是一点。
另外的重点就是县里面的治安,郑卫民这些日子走访了不少原北的群众,大家反映看到的外地人很多。
这些外地人如果是本本分分过来做生意或者出力气,郑卫民都会举双手欢迎;但如果不是……这大好的局面可不是创造出来给你们祸祸的。
他辛辛苦苦,从大学时期就开始给原北谋福利,到了收获的时候,有人想用旁门左道来收割当地老百姓的财富。
郑卫民不会允许这种状况发生,他手里也有一把无形的镰刀,挥动起来不会给这些人留有后悔的空间。
回去之后,王东把大家伙给召集起来开了会。
“还有一个多月,苹果就要开始收获了,惦记这些苹果的人不少,咱们的价码已经开出来了,五毛钱一斤!想要截胡的人会出现,想要反悔不卖给咱们的人也会有,大家不要生气,更不要和当地人起冲突。”
“为甚?”来的久了,这些北京小伙口音都变了。
为甚?王东可不会明说。今年的苹果是要带一批去北京送人的,原北五六千亩苹果地地,全拿下要三百多万人民币,这些钱全送人?这不可能嘛。
如果有人来截胡,那势必要提高收购价,否则农民们不会反悔。
可运出去了真的能卖到一块钱以上么?另外,不是所有的苹果都会是甜的,过来截胡的人愿意收那些不甜的果子么?
真当夏天的工作是白做的了?王东对各大队的预估产量门儿清,少个三五十斤,他就当不知道;但要是少得太多,你可别真把我们当冤大头。
他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这是卫民专门交待的。”郑卫民的招牌就是好使,王东把他搬出来,省了许多口水。
“还有一个事,听说最近有不少外地人到了原北,他们可能是打苹果的主意,也可能是打着老百姓口袋里钱的主意。卫民专门交待了,不许赌不许嫖,更不许因为摆阔和别人发生冲突!咱们吃过一次亏了,小陆和小郭花了三十万摆平,还欠了许多人情。要是还有人不听劝,出了事,我王东兜不住,你们自己想办法。”
价码被定出来,过来截胡的人很为难。
他们没想过郑卫民不走市场经济,这应该让他们自由定价嘛。
五毛钱一斤,这不是要了老命?
他们的本钱不一,有多有少;多的有几万,少的只有几百。
这些苹果运出去之后要卖什么价,这也没有人敢下结论。
这些人有的住在招待所里,有的租住在附近的窑洞,盘算着郑卫民离开之后去和当地的果农好好聊一聊,多少收上一点。
住在招待所的人几乎是躲着郑卫民走,他们“做贼心虚”,不敢和郑卫民打照面。
郑卫民把报告整理好,再次去了县里找高宏。
“卫民同志,看样子你这次过来的工作进入尾声了嘛。”
“是要进入尾声了,我在原北再逗留几天,秀莲姐快生孩子了,我想见一见这个新生命。”
高宏拿过报告,边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