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二楼回了宿舍,郑卫民则去了团委的办公室。
说等电话就要等电话,顺便再写一点材料。
现在的社会风气越来越差,得向上面反映;这种风气不被遏制住,明年的活动可能会遇到同样的状况。
郑卫民只能写到这里,不能再往其他的地方发散——先知归先知,什么都说会招人不待见。
等到九点,办公室的电话响起,郑卫民伸手拿起听筒:“喂,我是郑卫民。”
“郑书记,我是钟启。”
“钟局长,你好。是有结果了?”
“刚开完会回来。初步的决定是这样的,山东庄的公社主任关永辉先给撸下来,另外几个小流氓都抓住了,明天就给正式结果,初步决定是送去劳改,具体几年看法院那边。”钟启很不满意郑卫民的口气,但没办法,郑卫民是苦主。
“好的,谢谢钟局长。”
严打还没开始,郑卫民不能要求更多;这些小流氓占了便宜,躲过去了。
揉了揉眼睛,郑卫民又打了个哈欠,回去睡觉了。
报社那边,稿子定好;明天要发生什么事大家都得到了通知,一早就会赶往平谷,获取第一手消息。
“听说好多单位在问平谷方面状况,这下想捂都捂不住。后面的处理进度咱们要紧密关注。”
“郑书记的高压姿态效果很好,高校的团委一样可以发声。”报社的几个资深编辑很是敬佩郑卫民,现场的状况他们听说了,少有他这种不给地方领导面子的人。
好几个记者想过去平谷,但用不到那么多人,最终只挑了两个记者前去。
一个晚上之后,报纸上有消息登出,大篇幅报道了双下乡活动在平谷的遭遇,并有后续的报道。
“公社主任被撸下来,小流氓也被抓了,平谷的效率很高嘛。”
北大团委的几个人看着报纸,嘴里说着反话;这要是没有郑卫民强势要说法,这会儿平谷说不定还在和北大扯皮。
郑卫民说道:“犯了错早点认,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;一直拖,拖到最后小事都要拖大了。”
“卫民,你看这报道,要不是咱们知道内情,说不定还得给平谷方面一个表彰。”郑卫民的名字也出现在了报道上,上面写他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了现场处理此事。
郑卫民没有生气:“得让群众有信心嘛,一个小案子都要拖到街头巷尾谈论不停的时候,那就很不合适了。”
实际的情况是,平谷方面处理这件事的大小领导都在市里面甚至团中央挂了号,再敢马虎原地踏步都是好结果,背个处分都算轻的。
“只是你郑卫民给地方上的印象可能很不好,不单单是平谷,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。”团委有人在替郑卫民担心了。
郑卫民哈哈一笑:“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。出来工作怎么可能一团和气嘛?我也想和人家相处融洽,但咱们学校的学生恐怕就要受委屈了。先看后面的结果,结果不满意,明年活动我就叫停。”
“你还真敢啊?”
“为什么不敢?毕竟是我牵头组织起来的活动,领导不好意思叫停,我来叫停。”
郑卫民信心满满,平谷那边要是敢把事情的处理结果给打折,他明年就敢不让学生出来,再在报纸上报道一次。
平谷那边当然不敢打折了,从昨天下午开始,县里的电话就没停过,很多单位打电话过来询问状况,从上到下焦头烂额。
报社的两个记者上午乘车去了平谷,路上两个人一边摆弄着相机一边聊着天。
“到了之后先采访县委书记还是县长?”
“咱们还是先去事发地点,采访一下当地群众,回来的时候再去采访当地领导,说的哪里对不上,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