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萧元邃的话,善童儿一怔,再看向宇文晔的时候,脸上露出了一丝矛盾又纠结的神情。
却见宇文晔嘴角微微勾起一点。
他道:“你不必觉得受过我夫人和我父亲的恩惠,就对我下不了手。”
“……”
“更不要觉得,你能杀我。”
善童儿沉默的看着他,没有说话,而萧元邃的眼角微微眯起,眼中透出了一丝冷笑。
他突然道:“老九,动手!”看书喇
话音一落,那善童儿原本还带着几分天真,甚至奶气的脸上突然神情一沉,那种天真和奶气顿时消失,整个人好像换了一个人,变得肃杀而骁勇,只见他脚步一踏,已经抡起铜锤朝着宇文晔冲了过来。
这一刻,宇文晔也蹙了一下眉头。
毕竟此刻,他还在马上,而善童儿没有骑马,这并不是对等的对阵,一旦他策马往前方一冲——骑兵对步兵的碾压,这是千百年来人们在无数场战场中得出的几乎绝对的结论,萧元邃竟然连马匹都不给他,而这孩子竟然就这么冲上来,难道是自信过了头?
但下一刻,他就明白其中原因了。
这善童儿虽然个头不大,又握着两把至少百斤重的铜锤,行动却丝毫没有受到拖累,反倒冲得极快,像一头小牛犊一般,眨眼间已经冲到了宇文晔的马前。
只见他右手一挥,朝着马前蹄抡了过去,
而听着那呼呼的风声,这一击若真的击中,别说马蹄要被他砸碎,只怕整匹马都会被他打飞!
宇文晔一惊,但急忙口中起哨,手里缰绳一抖。
那乌云踏雪也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一匹战马,早已经对他的指令烂熟于心,听到一声轻哨,立刻抬起前蹄往后退了一步。
堪堪躲开那一锤。
而那一锤也重重的砸在了地上,竟然将地面生生的砸出了一个深坑,可善童儿丝毫不急,右手挥空,左手的大锤也已经呼啸而至,朝着另一只前蹄也捶打过去。
宇文晔又抖缰绳,坐下的乌云踏雪慌忙又退。
一锤又砸空。
可这一锤砸空,刚刚陷在深坑里的另一只铜锤已经又被挥舞起来,于是,善童儿左右两只手轮番朝着乌云踏雪的马蹄相继砸去,而那乌云踏雪也随着宇文晔的指挥不停的后退,一人一马配合无间,陆续避开了他五六锤。
就在宇文晔策马一步一步后退,眼看着就要退到这片大门前的空地的尽头,而身后便是一条倾斜的山道时,善童儿大喝一声,两只手突然同时抡起双锤,冲着乌云踏雪两蹄中央用力一击。
就听“哐”的一声巨响,那铜锤交击发出的刺耳锐鸣震得在场的人全都捂住了耳朵。
这巨响也立刻刺激得马匹受惊,同时,两只大锤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,烟尘腾起落在了马的眼睛里,那乌云踏雪又惊又痛,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,一下子人立而起。
宇文晔之前一直策马后退,整个人都呈现防御的姿态,这个时候马匹突然人立而起,他猝不及防,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!
这一瞬间,他猛地一挺腰,两腿夹紧马肚,同时握紧缰绳,整个人紧覆在了马背上!
可就在这时,他突然感到马身整个往后塌了一下。
眼角的余光一扫,立刻发现乌云踏雪的后蹄已经退到了这片平地的边缘,人立而起时,踏空了一步,顿时便要往后仰翻下去!
这要翻下去,就算他不跌伤,也会被马匹砸伤!
见此情形,宇文晔突然放开缰绳,两条腿重重的踩着马镫往下一踏!
只听乌云踏雪又发出一声长嘶,仿佛又有千钧力道在这一刻重重的按在了马背上,将它原本要仰倒的姿势生生的踩了下去,它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