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韩弟,咋就想到给我打电话了?”
我说话的语气也算客气。
韩文辉在电话那头问道:“冲哥,你在哪?”
我回了句:“哦,我在开车呢。”
“说话方便吗?”
“方便,车上就我一个人,你说。”
我不好明说,我现在正跟代香草在一起,所以只得很随便的撒了个谎,而且考虑到开车安全问题,还有意把手机按成免提,然后放在仪表台上。
忽听韩文辉问了句:“我告诉你冲哥,魏中信昨天死了,这事你知不知道?”
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望向代香草,我登时目瞪口呆。
要知道,这是可以压垮代香草的最后一根稻草,刚刚代香草还被白城警方气得不轻,这再被韩文辉刺激一下,还让她怎么活?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艾玛!
我在为代香草考虑,伸手忙要挂断通话。
忽然代香草一下子阻住了我的手腕,轻轻摇头,还把好看的脸蛋贴近手机屏。
我暗暗叫苦,道声,靠,又要尴尬了。
却也只得由着代香草了,然后应了韩文辉一句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韩文辉在电话那头笑道:“料定你不会知道,熊三品专门嘱咐我和钱兴奎他们,叫大家都不要告诉你。”
我故作不知,问道:“封锁消息,为什么?”
韩文辉说道:“不想让你抢着找代香草结账啊。”
我大怒,说道:“这个畜生,咋还那么坏呢!”
我没说,我的货款早就结清了,就不要大家瞎操心了,反倒熊三品还是坏水不断,让我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句老话。
“你是说,熊三品希望我被赖账?”
我问。
韩文辉说道:“是啊,你想想,魏中信死了,去找代香草结账的厂家肯定不会少,他家的钱往年就难要,今年看来更在镜子里照着了,所以,趁着这次奔丧机会,冲哥你也赶紧过来表现一下吧。”
“表现,有啥好表现的,你们不是为了奔丧而奔丧?”
“是啊,逢场作戏而已,你懂的。”
“好吧,我懂。”……
挂断手机,我恨得牙根直痒痒。
不得不承认,韩文辉说的都是现实,金钱社会,人与人的关系,有时候就是这样直接。
可是,这种现实,我又有点不能接受,嘴上嘟囔道:“这些狗日的,心都长哪去了!”
前两天魏中信还在电话里嘲笑我,诅咒我,巴不得我掉进白头谷摔得粉身碎骨。
现在魏中信反过来死了,反过来被人打电话嘲笑。
手机同样都被接听者设置为免提状态,又让接听者毫无准备的同样尴尬,莫非世界上真有因果轮回?
韩文辉说那话也是一片好心。
我气得看着手机屏真想把手机给摔了,幸亏代香草在一旁及时夺了过来。
代香草把手机放回中控旁边的储物盒,劝道:“我都不气,你还气啥呢。”
缓了口气,又问:“你说,我会赖你账吗?”
我说:“七月底之前,咱们不都结清了嘛。”
“那要是没结清呢,没结清的话,我会赖吗?说呀,说!”
“会赖。”
“啥,会赖!我人品有那么差吗?”
一声带着颤音的疑问,听起来代香草把自己看得很衰。
我不忍再逗代香草,本来我是想让代香草开心的,怎奈选在这个时候不太合适。
我说:“其实吧,他们都误解你了香草,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有同情心也最漂亮的一个客户,只是,你不想把你的真诚轻易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