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好几回呢——卡住了,舌头打着结,火气的声音在喉咙里消弭。
“我是千仞雪,”千仞雪淡淡回答,“是来与天斗、星罗两国谈判的。”她向后微转,隐指光正,道:“这位是武魂殿的十二供奉,随我参加此次谈判。”
“请,请进,”卫队长答道,仍是有点结巴。
身边的卫兵憋着差点笑出声来,身上的铠甲抖的窸窸窣窣。他们之前听队长演练时怒喝了多少次“进去吧!”,仿佛金刚罗汉,现在却犯了口吃一般。
“干什么呢,没个军人的样子,快点开门让道!”队长总算是威严起来了。他已经心里窝火,又感受到下属们的笑意,便立刻抓住时机宣泄到他们身上。得罪队长可没好果子吃,卫兵们赶忙收起兵器,肃立道旁,两名卫兵费劲地拉开厚重的大门,目送二人入内。
远远一望,雪崩正端坐于御座之上,侧边同坐着,当是星罗大君吧。他们身后站着的、蓝发飘飘的男子,自是唐三了。他们明明听到门开之声,也眼见着千仞雪与光正走进,却毫无迎接之意,甚至没有起身的些微表示。看来真是阶下囚啊。千仞雪暗想,也只得向前走去。
边走,内厅的装潢也一一映入眼帘。这临时新建的城楼,已经匆匆绘满了画作;定睛一看,不是天斗大军的军旗猎猎,便是武魂殿魂师的四散溃逃;最中央的正是唐三挥剑斩击坠落着的千仞雪的画面。不消说,这必是刻意折辱千仞雪的了。
“能回赵璧人安在,已入南柯梦不通。”千仞雪心中默念,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。
可是过去并没有过去,辉煌与失败——正由于辉煌而异常惨痛——盘踞在记忆里,萦绕在心头;而且今日的谈判,不正是在过去的基础之上吗?
千仞雪终于走到御座之前,心里隐隐作痛。光正静静地跟着身后,魂力微微外放,笼罩住现在魂殇体柔的小姐,以免暗器大师之流有何动作。
“殿前来者何人?”是雪崩的明知故问。
“在下武魂殿千仞雪。”千仞雪淡淡回答。自己当初放过了雪崩,是失策吗……不过无论如何雪崩不重要,重要的还是他身后那个男人啊。
“武魂殿已灭,尔何得仍如此自称?”雪崩声音威中含怒,倒确有帝王之范。只是是当初“雪清河”就十分厌恶的那种。
“若陛下坚以武魂殿为已灭,我们便无可谈了。”言毕,千仞雪微微回头,光正向御座稍稍致意,大步向前再一转身,恍若要护小姐出殿。
“且慢,”是星罗大君的声音,“雪崩弟,何必如此将话说绝,武魂殿之存亡,正是今日所谈。”
“唱红脸的。”光正心中暗道。
千仞雪仍是不动,看来是不打算向雪崩做丝毫让步。
“若她一离开,武魂殿仍有余孽作乱之可能;在此诛杀,有光正在,又嫌不便。不如稍允其活,以全然诺,再以武魂殿虚名羁縻,更为有利。私仇之上,公事为重,陛下再思。”唐三逼音成线,劝雪崩道。
虽说是劝解,不啻是命令;其实他不说,雪崩也不会彻底谈崩,不过是先予一下马威,以明现在的强弱之势而已。于是道:“千仞雪,尔既为武魂殿前大供奉之孙、两任前教皇之女,身份想属尊贵,代表武魂殿,于情于理,尚无不通。”话语之中,仿佛武魂殿又未灭亡似的。
“唯武魂殿向以教皇主理庶务,今前教皇告罪天下,业已伏诛,依例当由圣女即位。朕问你,圣女今日何在?”
“圣女在铭杏谷,此事由帝师决定,陛下不应不知。”千仞雪却是微微含讽。
“此事朕岂不知?”雪崩声音又高了起来,“朕问的是,她现在何处,何以不来?是欲置会谈于何境?”
“圣女今仍在铭杏谷,”千仞雪答道,“圣女心意已决,孤守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