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璟这话一出,原本焦急等着他答话的云乔又气又怒。
“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!”她娇声骂他,扭过身子抹泪,不肯再搭理他。
萧璟自然不可能真让云乔这个旁人妇怀上他的孩子,也绝不可能允许皇室血脉流落在外。
今日这番话,无非就是榻上风流逗弄云乔罢了。
眼见云乔羞怒,他摸了摸自己鼻尖,瞧了眼外头天色,也不再逗弄云乔,翻窗离开此地,在夜幕中回了隔壁宅邸。
萧璟今日也不知怎的,白日理事总心不在焉,坐在那桌案前瞧着一桌子的折子卷宗,脑海里却总浮现昨夜云乔伏在桌案上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。
靡丽情缠磨得他没了理事查案的耐心,整日也没批上一道,眼瞧着天色渐完,竟鬼使神差拿了伤药暗中越墙翻窗,进了云乔小院里的卧房。
那时房间里抱着孩子逗弄的嬷嬷远远见自己主子翻墙进来,赶在被小丫鬟察觉前,忙寻了个由头,带着那小丫鬟抱着孩子避开,又把云乔院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奴仆远远安排在院子外头做活,给萧璟遮掩。
此刻萧璟离开了沈府,那嬷嬷和丫鬟没多久也抱着孩子回了内室。
云乔缓过劲来,坐在榻上擦净眼泪,瞧着嬷嬷抱了女儿入内,听到女儿抽泣的哭声,以为是孩子没按时吃足奶水,正要上前接过。
却听得一旁跟着的小丫鬟恨恨地骂:“我们带着小小姐好端端在花园里耍玩,柳姨娘却让下人抱着她那儿子凑了过来,那下人也真是可恨,当着我们的面拧了小小姐脸蛋一把,却说是小少爷拧的。我实在气不过,便同她理论,反被她欺辱!少奶奶您瞧,这给小小姐脸蛋都掐成什么样子了!”
云乔慌忙近前,垂眼瞧着女儿。
白净生嫩的娃娃脸蛋上一块儿被人拧出的痕迹尤为明显,那伤处,甚至能瞧见被人指甲刻意掐烂了的皮肉。
襁褓里的小丫头受了委屈,哭得打嗝抽泣,瞧着竟似要背过气儿去。
云乔慌了神,赶忙抱了孩子在怀里,颤着手轻拍小娃娃背脊,柔声哄着,眼里的泪却有几滴砸在了孩子襁褓上。
一旁的嬷嬷见状,心里也是憋着火,遂接着小丫鬟的话嘟囔:
“这沈家真是家风不正,那沈夫人也不知是怎么做当家主母的。
方才我瞧着这小丫头遭罪,实在看不下去,便让人寻了沈夫人来,想着让她这个做祖母给小丫头主持公道。
哪曾想,她来了后,只顾着紧张那柳姨娘的儿子是否受伤,不问青红皂白就斥骂小小姐,还要上来狠劲儿拧小小姐的脸蛋。
又说什么,就是她的乖孙儿掐死了小小姐,也是小小姐该受的,世间哪有这样偏心的祖母,什么人啊。”
这嬷嬷倒也不少见重男轻女的祖母,可如沈夫人偏袒得这般厉害的,着实还是头一遭遇上。
那嬷嬷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,骂骂咧咧地抱怨。
云乔抱着孩子坐在榻边,眼眶红得厉害。
她那婆母眼里,女孩就是可以随意作践的不值钱玩意儿。
莫说是云乔这个孙女了,就是沈砚前头那几个嫡亲姐姐,不也被她磋磨的不成样子。
个个被当成货物嫁出去,不拘郎婿品行人才,不看是妻是妾,又半点嫁妆不肯给,只看能否给沈砚这个儿子和沈知府的仕途助力。
也就一个和沈砚年岁差的最近的姐姐,因着和沈砚自小亲近,沈砚瞧不惯母亲将她随意婚配出口劝了,才算挣了个不算太惨的出路,
云乔抱着女儿的手一阵打战,心思几经转圜,最后,攥紧了女儿的襁褓。
总归是要在这府宅里有个儿子的,不然,女儿和她往后都得被生生折磨死。
或许,萧璟说得对。
生个他的孩子,认在沈砚名下,是眼下可行的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