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现在都还怀疑是他做的,在门外这是监督他,生怕他说谎?
可……他怎么能呢?
他只觉得胸口堵得生疼。
是,他其实是清醒的,在桃夭和她对话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。
但是即便如此,他也吞下了那颗听话丸,他说出来的所有话,都不经过脑子,直接就说了出来。
不受控制。
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知到白绫稚的强大和恐怖。
只要她想,应该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。
包括……当误会一步步加深以后,杀了他。
苏楮墨忽然觉得有些悲凉,眉眼低垂温和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口才传来脚步声,是白绫稚离开了。
他只想笑,却又笑不出。
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白绫稚相信,自己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,他的手下也没有半点问题。
可……棘手的点在于……桃夭是个女子。
他很清楚,从前他因为云若柳,一次又一次的做过错事。
如今他不想重蹈覆辙。
所以,只能换一个更曲折的办法了。
他将迟未唤进来:“全力追查当年那个给云家香料的人。应该就在京城里,非富即贵。”
迟未迟疑了半晌,才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主子,王妃是不是吃醋了?”
“昨儿个桃夭僭越,将您迷晕,一直等到今早开门,甚至还让王妃进去了。”
他搓了搓手,看起来有些着急似的:“方才王妃走的时候,脸色很难看。”
苏楮墨应了一声:“有多难看?”
迟未愣了好半天,确认自家主子没疯,这才勉强形容了一下。
“总觉得……王妃气势汹汹的离开,是想要去杀人一样。”
苏楮墨这才疲惫的摆摆手:“知道了,去办事。”
白绫稚的确是有像杀人的冲动。
她知道竹玉香的事疑点重重,但一想到这事很有可能和苏楮墨有关系,就怒火中烧,恨不得现在就彻查清楚。
只是她才刚回到自己院子,就看到了端坐在石凳上的苏安敏。
二公主施施然站起来,橙粉色的衣裙衬的她华贵娇艳。
“听闻,你把我大皇兄给逼疯了?”
她眼眸透出几分凉意,靠近白绫稚:“我大皇兄是无辜的,你不仅没把他治好,现在他还更疯了!难道父皇不让你负责,你就真的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吗?”
白绫稚笑出声来。
“更疯了?二公主这话从何说起?自从上次去给大皇子诊治过异常之后,我就没再见过他了。”
苏安敏猛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,狠狠地扔在桌上:“没见过?那这帕子是从哪里来的?难道是你梦游送过去的?”
“瑞王妃,你以为我向来找麻烦么?可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!”
她又掏出一个小瓷瓶:“这个药膏也是你的吧?宫里太医说了,这东西出自你的手笔,是用来提神醒脑的,难道不是你专门送给大皇兄的?!”
白绫稚脸色阴冷。
东西的确是她的没错,但她可没好心到这个程度。
没想到苏安敏却再次开口:“大皇兄今日已经闹到大殿上去了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说要娶你,否则就一头撞死在大殿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