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一会儿府医便到了。
秋慧娴也没矫情地说不需要,让茵儿引着大夫到内室,拆开丝带来给大夫看伤,又将闲杂人等都遣到了院子里去。
谢长羽沉吟一二,也进到内室桌边坐下。
等大夫看完伤,谢长羽便问:“怎么样?”
“不算太严重,抹药几日就能好了。”府医是原本的军医,年迈之后无力再在军中,但又无家可归,所以一直跟随谢长羽照看起居。
年纪大了见多识广,又是和谢长羽相熟多年,一看那手印多少就猜到了一些。
府医也并不多说,诊断好了便去开药了。
秋慧娴让茵儿送人出去,屋子里便只剩下秋慧娴和谢长羽二人。
屋子里静的厉害。
半晌后,谢长羽说:“抱歉。”
他昨晚也说过这两个字,但今天这两个字显然包含更多的歉疚。
他没想到自己捏一下喉咙就能弄出这般痕迹……
秋慧娴微笑:“没关系,我知道世子不是故意的,是我乱动。”
茵儿此时正好送完了大夫进来服侍,听到这句话想到了歪处,脸色绯红,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来。
犹豫片刻,还是把迈进来的脚收了回去,站在廊下了。
秋慧娴说:“府上的管事我见了大半,账目还没有看,下午看一看,几日应该能熟悉府上情况,世子放心,定然将府上一切理的妥妥当当。”
谢长羽点了点头,也不知道能聊什么,沉默了一会儿说道:“我休沐三日,陪你回门之后要回军营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夫妻二人干瘪客套地聊着天,事情说完只剩沉默。
最后谢长羽起身离开了。
之后两晚谢长羽都睡在榻上,没有再上床。
新婚那夜因为看到谢焕的眼泪,他根本无心洞房之事,后面两日当然是因为秋慧娴的伤势心怀歉疚。
到第三日回门的时候,谢长羽虽然全程话不多,但是给足了秋家面子。
这让秋灵韵和弟弟们都稍稍安心了几分。
谢长羽在前头和族中长辈说话的时候,秋慧娴和秋灵韵也回到了出嫁前的院落说话。
秋灵韵兴奋地问着姐姐,谢长羽待她如何。
秋慧娴却避而不谈,只说另外一件事情,“我成婚那日季宏宇来了,你可知道?”
秋灵韵脸上立即没了笑容,咬牙说:“怎么能不知道?谁想到他会来捣乱,还好被拦住了,不然闹起来可怎么办?”
“我不便见他,你找个机会替我劝劝他,让他好自为之,不要再做傻事了。”秋慧娴脸色凝重:“不要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。”
“我明白!”秋灵韵点头。
这个季宏宇,都已经退婚了,这些年也搞不定自己的祖母和娘亲,现在又来纠缠个什么劲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