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周峥德没有睡醒的意思，只能屈指轻弹。

“嗯？”

周峥德抬手捂着额头，感觉有点凉凉的，睁开眼就看到了桌后坐着的身影。

他愣了下，想跳起来呼喊，但刚睡醒的身体还不允许他做激烈动作，那股激动迅速克制了下来，变成了嘴边绽放的微笑。

“精神不错。”

周峥德嗓音沙哑地说着。

王机玄随手摄来角落的瓶装水，丢到了周峥德怀里。

“你现在是堡垒执政官了？”

“代理。”

周峥德揉搓着发酸的脖颈，沙发上的软枕有点老了，没有什么支撑性。

他问：“你怎么忽然过来了？我这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“要在我们的小圈子小范围复出，怎么也要来看看我的亲密战友。”

“呃，你这话多少有点暧昧了。”

“不要被郑士多影响！”

“好吧，”周峥德耸肩摊手，“我的前女友们能证明我有正常且有利于人类种族繁衍的取向。”

“但你现在还是没有子嗣。”

“这个，嘿嘿，怕分心，肯定是要避孕。”

周峥德嗓音一顿，喝了口水，看向一旁挂着的中古盆地地图。

他低声道：“主要是不确定，以后我的孩子能不能有生存和生长的环境……”

“这个，努力吧。”

王机玄也叹了口气。

刃兽灾害的危机，现在根本看不到完全解决的曙光。

嗯，主要是他修行到大乘期，上次用了一百二十年，这次虽然能加快，可也需要时间沉淀和积累。

大话是不敢说的，事情是要一点点做的。

王机玄问：“那件事，你还在追查吗？”

“啊，对。”

周峥德跳起身来，快步走去了角落的保险柜，拿出了一摞文件。

他快声道：

“你不说我差点忘了。

“有比较大的发现。

“叶子很不对劲，而且不只是叶子，孔莲玫也不对劲。

“那把火虽然烧掉了孔莲玫的木屋，但孔莲玫的生活环境与很多黑帮分子有交集。

“我重点扫描了与孔莲玫有交集的数百人大脑记忆，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提取了很多信息。”

周峥德话语顿住，等王机玄看完资料，继续道：

“可以肯定的是，孔莲玫一直在对外联络，远程遥控了几个大的拾荒者营地内部黑帮组织。

“别小看这些黑帮，在堡垒内部时，他们其实受制于官方，只是一些黑手套，搞血库、压榨下城居民，但在拾荒者营地，他们就是皇帝，甚至会主动跟人类堡垒换取物资，用一些敏感的资源。

“然后我们从另一个方向入手，调查了数十个大型拾荒者营地的人口贩卖情况，发现，过去三四十年，有大量的人口不知所踪。

“以前我们都以为，这些是被送去灵能之都那边，但……伪灵奴出现了。”

周峥德苦笑：

“现在还没足够的证据，但我们怀疑，这些伪灵奴的来源，一个是八十年乃至一百年前人类世界被刃兽攻占时、被刃兽抓走的俘虏，用什么方法活到了现在。

“另一个就是，拾荒者营地向外输送。

“做这个生意的组织，就跟孔莲玫有关，而且还有一件特别诡异的事你知道吗？”

“什么诡异的事？”王机玄看着资料微微出神。

周峥德拿出了几张照片，摆在王机玄面前，上面被圈出来的少女大同小异。

“叶子，孔莲玫少女时期，还有孔莲玫小木屋中曾经走出来的几个女孩，一模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