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卓兄修行的洗剑潭了?”一名头戴金冠,大袖宽袍,上绣九星的青年道人在卓瀚生的引领下,踏过小径行来,环视一圈,目中露出赞叹之色,言道:“卓兄早该带我到此地来瞧瞧,比起游览什么景色,都要更佳。”
卓瀚生面上露出微不可见的笑意,客套道:“不想清苦之地,反而合金兄口味。”
金元在道:“卓兄想差了,金某可不是锦衣玉食之辈。”
卓瀚生淡淡一笑,引他来到潭前石案坐下,袖手一拂,落下两笥黑白云子,言道:“金兄,手谈一局?”
“哦?弈剑弈棋,我确有些兴趣。”金元在来了兴致,取过棋笥,喝道:“卓兄请先吧。”
卓瀚生自无不可,随意落了一子,金元在紧跟而下。
说是弈剑弈棋,其实才方落子,也显露不出什么玄奥,两人落子极快,犹有空暇闲聊,卓瀚生忽然问道:“方才金兄说,到广元界一行,除欲闻真君讲道之外,还有一件小事要做,不知卓某可能帮得上忙?”
金元在思索少顷,往棋盘之上点落一子,才随口道:“金某受一位前辈所托,要赴个约会,只是在广元界暂做逗留,倒不需卓兄帮手。”
“哦?”卓瀚生双目微眯了眯,问道:“金兄所说的前辈高人,莫非是大吉真人?”
金元在落子之势一顿,轻声一笑,也不觉意外,反道:“是了,以卓兄的天赋,大吉真人定不会遗漏,不过卓兄莫非推拒了此事?”
卓瀚生淡淡道:“我本以为这种赌约,无聊乏味,索性便推拒了,倒没想到能邀至金兄这等人物。”
金元在笑道:“非也非也,虽然金某起先也是如此觉得,不过亲身接触之后,却才发觉,绝不如同你我所想。”
“哦?”卓瀚生问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金元在道:“大吉真人所邀的帮手之中,有一名唤作李承真的,道友识得么?”
卓瀚生眉目动了动,应道:“李承真,我听说过他的名头,倒是未曾见过。”
金元在点了点头,言道:“我与他已经照过一面,只是寥寥论道几句,便知此人道法极高,绝不可小觑。”
他落下一子,笑道:“在我看来,李承真已经十分不俗,不过听闻大吉真人的对头,邀请的帮手也十分厉害。”
卓瀚生心中一动,问道:“是什么来路?”
金元在思索道:“我听说有一人叫许庄的,在青空界的一座仙府之中,独斗四家大派,真传六人,竟然战而胜之,从他们手中赢去了一桩仙缘。”
“嗯,此人近来名头极盛,原来到广元界来,也是因此缘由……”卓瀚生淡淡应着,话头突然一止,心中一动,暗道:“钟神秀、许庄结伴而行,莫非?”
金元在疑声唤了一句:“卓兄?”
卓瀚生二指撵着云子,轻轻在棋盘之上磕了磕,忽然问道:“金兄可知,大吉真人对头,邀请的帮手之中,是否有一名唤作钟神秀的?”
“是了,正要说到此人。”金元在眉头一展,应道:“我虽没听过此人的名声,但李承真曾与我道,此人便是他应赴此约的原由,想来定也不是泛泛之辈。”
“怎么,卓兄对此人有所了解?”
卓瀚生突然一笑,摇了摇头,言道:“此人之名,在这鼎湖山中,谁人不是如雷贯耳。”
“我鼎湖山近三百年来,莫名都要受此人名号的鞭策,满门俊秀,在门中祖师眼中,竟都不如一个外人……实话说,卓某其实本来心中极是不服的。”
金元在细心听着,不由目光闪动。
“不过。”卓瀚生忽然落了一子,淡淡道:“卓某真与此人照过一面,才知确实不是浪得虚名。”
“所以,卓兄对此人兴趣反而更盛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