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生,刻画出来的,是一匹马上趴着一个大苍蝇,我一下子笑了:"这个摆件儿真真不错,马上蝇?(马上赢)"
"你倒是有眼光。"黄杨道长一见话题给岔开了,忙道:"难不成,花穗你小小年纪,也是各中里手?"
"不敢当,不过是略知皮毛,叫师叔见笑了。"
这些个声称能带来好运气的东西,娘那里多的很。
"哈哈哈, 方才听说,星河是掷骰子的好手?"黄杨道长接着说道:"可真真叫师叔刮目相看哪!只当你是一个少年老成的古板,不成想,有点子本事么!一会子,师叔教给你些个诀窍,保管大杀四方!"
看来"大杀四方",是这个黄杨道长的口头禅了。
不过陆星河道那个手气,只希望莫要吓着了那黄杨道长才好。
陆星河听了黄杨道长那话,耳朵也早红了:"多谢师叔,其实,星河并不是常来。"
"这样才是,小赌伤身,大赌怡情么!"黄杨道长搓着那"马上赢",满脸的迫不及待。
就是因着太迫不及待,所以话也好像说反了。
"也差不多了,"喝了几盏茶,那黄杨道长到:"咱们搓搓手,运气来了,去杀!"
赌徒们的讲究说很多的,搓手,说要为着来手气,我喝陆星河忙也跟着照样搓了搓,正这个时候,却听见了一个很清亮好听的声音:"哎呀,今日真巧,又遇上了。"
我抬起头来,正对上那一双弯弯的眼睛,正是梅树。
他今日还是干干净净的一件家常长衫,可是那本来普普通通的长衫,穿在了他身上,却显得气度非凡,自有一番华丽的感觉,好比但凡是盛在金碗里面,便是平凡的米饭,一时间,也显得矜贵了起来。
"梅公子?"我忙起身道:"不想今日还有见面的缘分。"
那梅树倒是一个自来熟,且拖了一张条凳坐了下来,笑道:"怎么样,紫玉钗街便是这样小,但凡是认识了,哪里都能见得到。哎呀,您这大师哥也在?"
陆星河拱了拱手,道:"昨日相见,来不及言谢。"
梅树笑着还了礼,看了一眼那黄杨道长,心下里自然明镜似的,半字关于昨日的也不提,只对那黄杨道长也行礼道:"方才听说这位道长,要去大杀四方?"
"不错,"那黄杨道长意气风发的说道:"正是往那鸿福赌场里面去。"
"哎呀,果然好魄力,"梅树忙道:"梅树今日正也要去,不如结伴同行?"
"自然甚好!"黄杨道长忙道:"多一个人自然更热闹,不知道小哥擅长的是?"
梅树伸出了修长白净的食指和拇指以一种十分潇洒的姿势搓了搓,笑道:"掷骰子。"
这个梅树,想来是哪龙神使者的弟弟,灵力一定不容小觑,若是他跟陆星河对决一局,也不知道是一个何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战局。
我饿有点迫不及待了。
一行人进了鸿福赌场。
鸿福赌场之内人声鼎沸,跟这里一比,本也十分热闹的吉顺轩,简直跟睡房一般。
这里弥漫着一种赌场特有的浮躁,我不喜欢这个浮躁。
这里才真能称得上一个鱼龙混杂。你能想到的任何类型的人,这里都有。
阳光自西窗上投过来,光线里漂浮着跳着舞似的尘土,一个每个赌场都有的赤膊大汉正在那光线下面卖力的晃动着骰子盅,结实的肌肉线条上面都是亮晶晶的汗珠。
赌徒们都用一种十分干渴似的眼神盯着那个上下反飞的骰子盅。
"开!"
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不是一对一的对摇,乃是庄家来掷,押大小,不知道这个样子,陆星河那个运道还能不能顺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