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容易上了岸,陆星河好看的大眼睛早闭上了,肚子倒像是鼓了起来,约略也喝了不少水下去。
我忙拍打着他的脸,全然也没有反应,按了按他的肚腹,也不见醒来,我这才慌了,忙死命的坐在了他的肚子上,狠狠一压,“咳咳……”死鱼眼方才吐出了许多水来,我一见管用,忙一鼓作气,将他那肚子压了好几下,方才平坦了下来,可是死鱼眼还是死鱼一样,毫无反应。
“大师哥……大师哥……”我忙拍打着他的脸孔,心里脑里,都是一片空白:“你快醒醒!不要吓唬我!”
因着心里乱,将耳朵贴在了陆星河胸口,也听不大分明他的心跳还是不是平稳,突然想起来,听说自缢的人若是体温尚存,往口中吹气,能有一线生机,死鱼眼呛了水,也试试看,说不定能管用。
想到这里,我忙掰开了死鱼眼的嘴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就死命的往里面吹,他没有反应,就再来换气,也不知吹了多久,陆星河还是毫无反应,我已经全然眩晕起来,也不知如何是好,但是不想就这样放弃了,喊道:“大师哥……大师哥你醒一醒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陆星河这才微微的咳嗽起来,睁开了眼睛。
“大师哥!”我忙拍着他的脸:“你还看得见我么?”
“嗯。”死鱼眼翻了翻,皱着眉头,好不容易清醒了,定定的看着我,这才松了一口气:“你没事……就好……”
“大师哥……”我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,如果以后,再也看不见陆星河的话,要怎么办,也不知怎地,居然就放声大哭起来。
“你怎地要这么吵。”死鱼眼皱眉道:“没有淹死,也要给你吵死了……”
我擦了擦一脸的眼泪:“你不要死,我不吵就是了。”
“笨蛋。”
待陆星河恢复了一点精神来,我们才同时发觉两个人都成了湿淋淋的落汤鸡。我便说道:“大师哥,咱们须得回去换衣服了,不然的话,便是夏日,难免也要风热外感的。”
“你这个样子,如何回去?”陆星河皱了眉头,道:“还是,往没有人的后山,且生火烤干了才是……”
果然,花穗的身体,因着生的十分玲珑,现下衣服贴在身上,看上去……即使不是自己的,可也不能让花穗的身体受了委屈,给死鱼眼看光了。
“这个,虽然湿了,好歹宽大些,你披上吧。”死鱼眼将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。
我忙便将陆星河的袍子拉下来裹上了,架着陆星河到了离着这里不远的土洞里面,陆星河勉强念动了五鬼搬运之术,将手中几张纸人儿一吹,那纸人儿落地,化作赤蓝黄绿紫五色的五个小人,侏儒似的五寸钉一般高,飞跑着运柴点火,生了旺旺的一个火堆,熊熊燃烧起来。
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,道:“大师哥,你不会水,跳下去作甚?淹死了你,旁人大概都要怪我。”
“不怪你要怪谁。”死鱼眼干巴巴的说道:“没事做要跳下河,你以为你是鹅?啊,你有没有觉得很押韵?”
“压你个头的韵。”我翻了个白眼:“我可是浪里白条小江菱,胭脂河边谁都知道,是你多事,明明是一个秤砣,非要跳下去作死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是甚么浪里白条?”死鱼眼有点发急,道:“不过是怕你死了,耽搁了我的掌门大计。”
“大师哥本事大的很,”我说道:“若是怕我死了,怎地不用五鬼搬运之术将我弄上来?可见大师哥的脑袋里面,大概只有些个玉琉和掌门。”
“……”陆星河不说话了。
“诶,你生气了?”我忙道:“跟救命恩人,还要这样小气,真真是……”
“因为,顾不上了。”陆星河低头道:“我看见你掉下去之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