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一眼,果见聂仙铃正在挥动着那面素白旗幡。目光看过来,却满含不甘与愤懑,还是有几分恨其不争的意味。
似乎在对她说,你怎能辜负兄?
此女身证太上,重明一脉的神通术法也修到了极高境界,故而这一战,亦被视为‘太霄重明绝灭大阵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尤其是在这人手不足之时,更是领有坐镇一方之责,地位仅在庄无道与四位元始境之下。在此刻分心他顾,想必也是勉为其难。
洛轻云见状哑然失笑,这个女孩只道自己会恼她忘恩负义,却不知自己,自始至终,都未曾因她当年之举怨恨过呢!
不敢再浪费聂仙铃为她争取来的时间,洛轻云却是不守反攻,不退反进。完全不顾身躯内的银丝,直接一剑阴阳劫,斩向了孤鸿子!
自己方才已到了极限,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。庄无道控御下的太霄绝灭神雷,杀伤力岂同小可?
心知这刻乃生死攸关的危急之时,洛轻云更不会有任何的留力——
孤鸿子恨他有因,然而当年她斩杀湘水元君时,也一样问心无愧!
今日事涉无道未来死劫成败,她更不会有任何的留手之念,
洛轻云的这一剑,似乎完全出乎孤鸿子的意料之外,也可能真是余力已穷。直到血光炸散,后者也未能反应,瞬间就被那剑光轰入到胸腹之中,爆出一个恐怖血洞。
不过洛轻云,刚准备再接再厉瞬,旁边处却又有一道赤日寒阳神光轰击而至。
却是那烛刑天,在这关键之刻,在阵外出手。使得洛轻云,不得不再闪避挪移。而孤鸿子,则是脚下又一个小型的法阵现出,使他的身影,须臾间就挪移到了阵外,浑身伤势也在顷刻间,就恢复了小半。
大罗之躯,光只是肉身与真元的恢复能力,就已远超太上境。明明伤势更重过洛轻云,却反在洛轻云之前恢复过来。
“多谢刑天大圣,援手之德,孤鸿子没齿难忘!”
烛刑天闻言,神情却有些古怪,他倒非是真想要救此人不可,而是再这么坐视旁观下去,只怕就要使人生疑。
且他也看出洛轻云随后那一击,并不能真正使孤鸿子陨落,最多也只是伤其根本,让这位伤势更重些而已,
好在那孤鸿子,倒也没注意到烛刑天的异状。身边这位烛龙族主有意保留,已并非是一时半刻。他很早就已看了出来,却只道这位是顾忌烛龙宫一脉的断续存亡,所以不愿冒险受伤。所以此刻对于烛刑天的异状,他亦毫未在意,只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盯视着洛轻云,面上满含遗憾。
“当真是可惜,这次竟没能将你拿下,却是本座,将这离尘宗小视了。只是这座离尘山,又能撑得了几时?又可护你多久?”
说话时,那三千银丝之上,已经有着十几滴血液聚出,孤鸿子将之滴入到口内仔细品尝,而后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:“好甜!美味!人之一身,最快意之事,果然莫过于痛饮仇人之血!怎办?一想到今次能将你玉皇元君斩于剑下,老夫便兴奋到难以自禁。”
洛轻云的伤势也在恢复着,不过这刻见状,却是柳眉轻蹙,显出厌恶之色。
那十几滴血液,是方才被那拂尘击中的刹那,被孤鸿子强行抽出体外。不过在离体之前,洛轻云就以剑气,主动斩灭了血液中所有的精神烙印,源血印记。
这也多亏了聂仙铃的时序之法,她才勉强抽出了部分余力。否则这刻,自家的精血,已经被对方所得。
理论而言,这些血液与她已经没有了关系。不过当见得此景,洛轻云仍旧难掩厌恶。
上空处忽又一阵爆鸣,这是那源瞳魔主出手,将一柄巨锤,猛烈砸在了离尘山右侧一座峰顶之上。
这亦是蓄势一击,威势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