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六千筑基,正结阵分立于各处,将宫城之内的大阵威能,推至巅峰。枕戈以待,气氛凝重。
庄无道坐镇于离寒舰内,毫无出面现身之意。小小的一家二等教派,昔年或者还能使离尘头疼,此刻却已不值得他浪费半分心力。
只是以术法将二百一十六尊雷火力士,在云水天宫之前全数摆开,结成了一座‘无量玄阳大阵而后就静静等候离尘大军的到来。
这次名义主持北上征战的,毕竟是身为掌教真人的赤灵子,而非是他。而当那两艘子午玄阳舰抵临之时,赤灵子也未让他失望。
只由北堂婉儿一人手持符诏,至那云水天宫上空处宣读。
“——离尘掌教法诏,特宣云水天宫水景水晃二人出山晋见”
那云水天宫之内,先是一片死寂。足足半晌之后,那宫城之内,才有人闪身而出。不过却非是两位,而是只有水景一人。
虽为元神真人之尊,却在北堂婉儿下方处站定。神情复杂,朝着北堂婉儿抱拳一礼。
“云水天宫水景,见过上宗使者。贵宗大举起兵,威迫至此,我云水天宫上下皆惶恐不安。有得罪处,还请上使见谅。就不知贵宗,对我云水天宫有何吩咐见教?只需云水天宫能够办到,定当从命”
庄无道端坐在离寒舰内,隔空遥望着,不禁唇透冷哂之意。旁边秦锋也是一声轻叹:“这云水天宫之人,真正是糊涂透顶了。怎么说也是当世大宗,怎就这般小家子气?”
一人出外觐见,一人则在城内继续坐镇大阵,对离尘宗的警惕防范之意十足。却也不想想,便连那大灵皇城都被庄无道独力攻破,这小小的云水天宫,又岂会放在庄无道的眼内?
完全看不到云水天宫降服的诚意,反而是将那隐约的敌意与不安,展现十足,自然难使离尘诸位掌权之人满意,便是他秦锋见了,心里也是有了决断。实在找不出任何,对云水天宫留情的借口,
聂仙铃却不以为然,更为不屑:“我看也不是糊涂,而是做贼心虚”
几人议论之时,身在云水天宫前的北堂婉儿,却是面无表情:“近年天一修界群魔乱舞,邪魔张狂。我离尘已为天下大宗之首,责无旁贷,固欲聚天一诸宗之力,一扫妖氛,涤荡山河。今日起兵,由云水天宫始。闻说贵宗数十年前,与中原几大魔门勾结,又与邪教燎原太平两教串连甚深,暗为盟友,不知可有此事?”
听到这句,聂仙铃却是哑然失笑,想起了几十年前,庄无道被指为邪魔之时。此刻的情形,却是彻底翻转了过来
指鹿为马,将乾天太平这两大圣宗,直接就指为邪教。也亏了自家师兄做得出来,比之当年的燎原太平更为过份,可谓是厚颜无耻之极。
只是几十年前的离尘,尚有抗手之力,又有赤阴之助,大灵朝牵制。而今日的云水天宫,在离尘宗面前,则是俎上之肉,任由宰割。也无任何外援,可使离尘稍加顾忌
那水景真人的面色,霎时青白一片。心中屈辱之至,神情却更为恭谨道:“我云水天宫亦为天一正教之一,怎敢与邪魔勾结?至于燎原太平,前些日子,确有联系,不过那时我等却不知这两家实为邪宗。一时不查,请上宗使者明辨”
这却是避重就轻,也不敢完全推赖。这二十年来,云水天宫确实拿了三圣宗不少好处,数次借三圣宗之力以对抗离尘,抵赖不得。
“是么?”
北堂婉儿不置可否,也不在询问,只将三张符篥打出,浮在了水景真人的面前:“汝言吾难辨真假,也无瑕去一一查证。云水天宫可以此符自证青白,水景水晃,还有贵宗水相道人,亦不得漏过。”
水景真人注目望了一眼,顿时瞳孔一缩,更惊怒交集:“这是神纹血禁?”
这离尘宗之意,竟是要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