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十年前的离尘宗,可不值得,也没必要,使一位燎原寺曾经位列天机碑第五位的的大僧正,亲自为离尘出手。太平道,云水天宫,都可为其走卒。
所谓意外之喜,就是指今日这般,
看着这血阵,运转越来越急,阵内三人的气机越来越是暗弱。节法风轻云淡的笑着,意态洒脱,眼中流露出的心绪,是说不出的畅怀。
只是他的容颜面貌,也在此刻,开始渐显苍老,
目光却是更见坚定,既是天意如此,他又怎能不顺天应命?
他那位关门弟子,自己一直不曾真正教导些什么。入门后更历尽风波,几次险落身殒之境,使他一直愧对。也只能在此刻,加以补偿。
无道天资卓绝,迟早是当世顶尖强者。有那枚蕴阳石在,也能有突破练虚境的希望,日后定可比他飞得更高,看得更远。
既是如此,那就以他节法这几十年残寿为梯,将无道他送得更高一些。代他去看一看,那巅峰之上,到底是何等样的风景——
然而也就在节法真人,有些失神的下一刹那,石窟上空中忽然一阵灵光璀璨。窟内大片的空间,被强行撕裂,一只金色大手,从里面伸探而出,强行抓向了节法头顶处,那‘上霄都天神君,的神像。
而节法真人,却似早就有所预料。剑影分化,一片剑网在虚空闪烁,只须臾间将这只金色大手,斩成了碎片。
只是那些散碎的金光,却未就此散去,反而是化成了一个个僧人影像,只有人之半身大小,口诵佛音。使整个窟洞之内,都是佛光辉煌。无数由梵文结成的金轮也同时生成,霞光耀目。
将这窟内的血煞魔氛,全都一扫而空。然后一个披着大红袈裟的人影,就在血祭阵外现出了身影。
这是一位年岁大约七旬的老僧,头顶六个戒疤,两缕白眉垂到了颊旁。一望便知是得道高僧,不过此刻,却是面目沉冷,做愁眉苦脸状。
节法见状,不禁哑然失笑。依旧负手身后,从容自若:“原来是法玄和尚。许久不见,不知和尚最近可好?今日是我离尘与魔修三宗约战之期,和尚来此,是有何见教不成?“
“节法道兄说笑了——”
法玄的脸色,已是阴沉到快要滴出水来:“我若再不来,只怕此生之后,就要堕入轮回道中,转生千万世而不得超脱。若只老僧我一人也就罢了,却不愿连累我燎原寺,使我天一修界千万佛修,蒙此大难。”
“呵,天一界佛修,可不止是你们燎原一家。”
节法摇着头:“和尚还未答我,今日我离尘与魔修三宗约战于石灵佛窟,为何法玄和尚你,会在此间?三圣宗以信誉担保,结果却是如此这般?对了,我看和尚敌意甚浓,似有与我节法为敌之意,这似欲对老道出手么?”
“道兄何需逞这口舌之利?事已至此,随道兄怎样说都好,总之今日,我法玄绝不能让你逞心如意”
法玄一声冷哼之时,那数百僧人影像,却是早早就开始念咒,梵音浩瀚。这顷刻间,无数只巨大佛手,从虚空探出,往祭阵中那三人所在,强抓了过去。
同时间一片银白火焰忽然间熊熊燃起,由四面八方,往节法立身之所,蔓延而去。
圣洁佛火,将这窟洞之后,除祭阵之外,最后一丝煞力,也全数燃烧净化。
“果然,吾早知和尚今日,多半是要狗急跳墙,不计毁誉。可惜——”
节法一声轻笑,左边宝瓶化身,将手中银瓶祭起,无数的南明离火,如瀑布也似的从里面倒垂而下,将整个血祭之阵,都在围绕护在中央处,更火势反卷,把那些银白佛火,逼得纷纷倒卷退回。
而此时节法,才将最后的几字道出。
“——可惜,可惜太自不量力,也为时已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