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世间,哪有这样的巧事?”
离尘主殿内,司空宏极其不满的看了庄无道一眼。
“素云峰一脉素来同进通退,六位金丹修士,每逢金丹大会时,都从无二音。至于我宣灵山,都在一条船上,即便有一两人存有异心,也知此时当以大局为重。即便感冒大不韪,投靠明翠峰,能拿到些好处,也会被我宣灵山上下唾弃。对他们而言,又有何益?翠云山亦是如此,与我宣灵山联手已近千年,早无退路。一旦离尘失势,翠云山也将丢去大半职司,岂会在此时倒戈相向?至于水云峰——”
司空宏的话音顿止,只冷笑不已。虽未再出言,庄无道却明晓其意。
即便水云峰是为贪图莫法的好处,也不可能如此齐心。且有了第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。
宣灵山这边关注的是何道之,明翠峰一脉之人,此刻面上也同样变了颜色
那宏法真人,亦是眼神凶厉,看向了叁法方向。
虽说二山七峰之间,都各有纷争,暗中勾连。然而在关键之时,却依然泾渭分明。
就如宣灵山一脉的四十八条鱼纹,非是偶然。那十二条弃权的银色鱼纹,亦绝不可能是巧合。
水云峰在关键之时,背弃了宣灵山。与明翠峰联手数千年的皇极峰,也似在此刻,与明翠峰分道扬镳。
参法是神色自若,敛目垂目,并不理会宏法眼里的质问之意。
可在云台之下,诸多金丹修士,却都无法再保持镇定。尤其水云峰诸人,神情都有些慌张失措。谁都没想到,最后竟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。
夜君权面色阴翳,这还只是决断聂仙铃这一灵奴的去留而已,无关紧要。可真到决定各处真人执事更替之时,皇极峰又会否真正倒向宣灵山一脉?
当日岐阳峰倒戈,看似明智之举。可以今日看来,只怕是有些欠妥,似乎太迫不及待了些。
心中已隐隐有了不妙预感,也想不通皇极峰为何要在这时全数弃权,这样做,除了使盟友寒心,能有何好处?
皇极峰与宣灵山结怨不浅,那位叁法真人,又是怎样使本支十数位金丹,都完全听从其命?
阳法安然端坐于云台,面上看似毫无异色,眸中却波澜起伏,可见心绪绝不似起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。
殿内的议论声,悄然响起,所有人都在交换着目光,甚至包括皇极峰修士在内,都是疑惑不已。
莫法则更面色铁青,原本以为,这次必定是压倒性的优势。然而双方的差距,现在却仅仅只是一道鱼纹。
素云峰依然坚持与宣灵山同进同退,本就出人意料。而皇极峰十二位金丹的弃权,就更使人震惊。
环视了周围一眼,只见无论节法也好,参法也罢,甚至那庄无道宣灵山与皇极峰几脉的金丹境,都是不露声色。
莫法双眼微眯,而后神色就又恢复如常,不管怎样,他终究是还赢了,哪怕只是一票之差。
沉住了气,莫法再望庄无道:“无道师弟,看了是师兄我侥幸赢了。”
庄无道无喜无怒,漠无表情的点了点头:“确实如此金丹大会之决,无道不敢违逆。从此之后,聂仙铃就再非我庄无道灵奴。”
说话之时,庄无道就将那秘传玉牌取出,随意一抖,就将一丝血雾,迫出玉牌之外。这是解开了聂仙铃的衤绅纹血禁从此之后,就是自由之身。
从此不用被他使唤控御,也再不能被他羽翼庇佑。
莫法又继续问:“那么此时聂仙铃何在?还请师弟,将之逐出离尘,或者交予我手。”
“莫法师兄如此迫不及待,可是信不过我?”
庄无道抬目看了此人一眼,虽眼神淡淡,却可使人寒入骨髓:“难道我还能将此女,时时带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