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儿行事,不动则已,动则必如雷霆千均,大山压顶!我不知那北堂婉儿到底有着什么念头,也不知北堂家,在庄无道身上,到底有什么样的布置。然而只需将此人诛除,无论北堂家欲使什么样的阴谋诡计,都无从发力了。”
当时的古月明,就是这般在他面前侃侃而言。意态闲雅,小小的年纪,就已有了过人的气度。
“孙儿人小力单,族中之人皆视我为小儿,尊而不敬。若那北堂家并无什么想法也就罢了,可如是北堂婉儿,真欲在这庄无道身上做什么文章。那么我遣身边之人动手,只会是打草惊蛇。孙儿也并非畏战,只知离尘大比,对于我古月家而言,不能有半分闪失,也不可有半点意气用事!”
正是这短短几句,将他惊动。之后才知这庄无道幕后之人,并非是北堂婉儿,而是才回归越城的北堂苍绝。
古月天方不禁欣慰一笑,古月明的天资与北堂婉儿相当,甚至可能超出半筹。只因无名师指点,这才有所逊色。是几年前族内大变,连累了他。
然而若论智计,论及见识,明儿却已超越北堂婉儿太多。
“堂堂正正?那你可想过,若是沈泉那边失败了又该如何?要知这庄无道的实力究竟怎样,你我都是不知。”
所以如古月明所言,既然只能知己而不能知彼,那就全力以赴好了。然而事至此时,双方的胜负依然未知。
“失败?”
古月庆荣楞了楞,感觉有些不可思议:“怎么可能?沈泉行事素来周到,否则父亲你也不会将北城那么大的地盘交给他。我听说这次雷龙帮已经是精英尽出,派过去的练气境,就有两位。除此之外,还有那位莫大先生。”
古月天方默然,此时只盼着古月明快点成长,以接手家族。
他也不认为沈泉会辜负他的期冀。然而他又岂能不忧?既然能够得北堂苍绝看重,那么这庄无道,至少也有着与古月明相当的实力。练气境之前,能将一套拳法修之入门境界之人,又岂同小可?
然而此时古月家,实力确实衰退的厉害。能摆脱对手的牵制,投入在此子身上的人手,也只寥寥五位练气。
看似实力雄厚,却依然不能万全。
这也是不得不然,能够控制整个越城命脉的,不是矿脉,不是兵器锻造,不是东吴朝廷,而是松江河道。
有了这条江,越城出产的矿石兵刃才能从林海中运出,才有米盐财货从外运入。数百万人,总价值亿万贯的生意,都依靠着这条河道。
北堂古月两家,从越城初建开始,就为了松江霸权争夺了百年之久。此时恰逢大变在即,就连北堂家的家主,都需坐镇于私军船队。他们古月家,又怎敢轻易将力量抽回?
就在古月天方与古月庆荣二人谈论沈泉的时候,沈泉正是意态懒散,施施然的走入到望云阁的一间雅室之内,
望云阁是玉熊街临街的一间酒楼,三楼临街雅室,可以眺望街景。然而沈泉却偏偏预定了靠后侧的一间。
本来这种档次的酒楼,自从开始掌控雷龙帮开始,就不会踏足。
然而今日他却破了例,只因这酒楼的后侧的一间,正是面朝东船巷方向。
可以将那边的一应情景,都尽览无遗。
虽是都已安排妥当,自忖万无一失。然而难得是久不问事的古月天方出面亲自交代,所以沈泉依然放心不下。所以亲至此间,准备看看这一战的究竟。这位宿老过问的事情,自己定需办得妥妥当当才是。
只是当他踏入房门,却见这雅室之内,早已经有了数日。其中一位穿着月白袍服的少年公子,独自坐在中央桌旁,饮酒自酌。
沈泉先是挑眉,这间雅室他三日之前,就已包下。然而当看清之后,心中却更觉惊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