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先生,我只是一个打工的,钱庄是华探长们的招牌……”邱德更眼眶泛起泪光,嘴上竟然还在拒绝:“我没理由拿的比总华探长多。”
“总华探长算什么?一辈子就当五年,全港会有多少何探长?但是将来东方银号的大掌柜就一个!”
“邱掌柜比他们值钱。”何定贤豪气的道:“将来他们都要求你,拿的比他们多一点,合情合理。”
邱德更三十多岁的男人,在上沪闯荡至香江,历经波澜,白手兴业,骨子里也是坚韧不拔的人。
可是早上被人抓走问罪,晚上有人送上股权,一日间大起大落,心思难以平静,一滴泪水滑下之后连忙用袖口逝去,旋即大气的用手摁下红泥,再用力的印在股权书上,好似卸下千斤重担,大叹呼气,豪爽道:“多谢大老板!”
“呵呵,你现在可是东方银号除我之外的第二大股东,将来银号不管做多大,开多少间分号,你都是永远的大掌柜了。”
“还是那句话,人命有价,值多少钱,靠自己搏!”他饮下口茶,放下茶盏,转身离开阁楼。
猪油仔、邱德更连忙跟随送人,伙计们跟在最尾,心里却是翻江倒海,气血上涌,也打算在银号搏一番事业。
今天中午,已经有十几个鬼佬警官一起来银号存钱,虽然存的总额不到十万,但却是一个很良好的开头,足以证明钱庄未来的前途。
“麻烦你有空也去考一下驾照,不说会买车开,光是现在,整天蹭我车合适吗?”何定贤开着平治回公寓,朝后座的猪油仔说道。
猪油仔脸上露出局促不安的表情,屁股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合适,只得憨笑应对。
何定贤表情无奈:“开车载你无所谓,我怕你把我车坐塌呀!”
“减肥!”
“我减肥!”猪油仔继续憨笑。
一周后,旺角区华探长办公室,颜雄一身白衫,腰配短枪,雷厉风行,用脚跺地:“啪!”
“长官!”
何定贤放低报纸,露出一对眼睛,昂头问道:“乜事?”
“大林的人今天傍晚会动手。”
颜雄答道。
何定贤收好报纸放在桌边,语气随性的问道:“这么肯定?”
“昨晚,有人找东福社开船的水鱼仔要了艘船,水鱼仔的人认出了是大林手下负责联络车船的大军。”
“东福社的人提前收到我们的提点,一有消息就派人联系刑事组,船是晚上八点半的,位置在避风塘,侧算了一下旺角到避风塘的距离,他们大概五点左右就会动手,现在是冬天,天暗的快,五点又是街上人多的时候,容易制造混乱,非常适合作案。”
颜雄声音笃定,十分有力,看来是胸有成竹。
何定贤闻言点点头,把事情吩咐下去:“你负责同伙计们开个行动会,等一会我再过去。”
“是,长官!”颜雄抬手敬礼,挺着腰杆,转身离开。
“杀手雄不仅敢杀人,杀罪犯也是有一套。”何定贤心知在警队里真正会办案,制定抓捕计划的人很少,在没有技术支持的情况下,行动计划变得更加重要。
一套有效的行动计划,既可以增大抓捕成功的几率,又可以保证探员们的安全。
可惜,刑事组目前很少真正抓捕悍匪,遇见悍匪就跑是一种下意思反应。
既然所有案子都可以抓烂仔顶,为什么又要去抓真凶呢?既然当差是为了收规费,为什么要往上冲呢?
一支没有精气神的队伍就是如此,欺负弱小很厉害,却完全不敢挑战悍匪。
警察出现探员被悍匪一波打散,乃至追着击杀的情况。
颜雄的情报分析一看就是有受过专业训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