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人家有老婆的,结婚的时候好多大人物参加。”阮玲玉道。
何阿英笑着说:“我当然知道他有老婆,难不成你还想做正房?我跟你说啊,周先生有身份、有地位、有学问,最重要的是还很有钱。他每年都要捐十多万,整个上海也没几个富豪能跟他比的。在周先生面前,那个张达民连条狗都不如,你可千万要抓住机会,咱母女俩后半辈子就有福了!”
“你有完没完?我都快被你逼疯了!”阮玲玉终于爆发。
何阿英还在继续说:“我哪是在逼你,我在给你指条明路啊,周先生这种大人物,打着灯笼也不好找。”
“反正我不想听你说这些!”阮玲玉郁闷地朝自己卧室走去。
何阿英连忙跟上,开始用感情来胁迫,凄苦无比的说:“阿阮啊,咱们是穷出身。你还记不记得,当初我为了供你读书,每天起早贪黑做工,才把你送进私塾。怕你在私塾学不到本事,又给张老爷下跪磕头,求他把学费减半,送你进贵族女子学校。妈是真心为你好,就盼着你能过好日子,我也好顺便沾光享享福。可你看现在,享的是哪门子福啊,那个大烟鬼三天两头闹腾,把我的金镯子都抢走了。呜呜呜呜,我的命好苦啊……”
阮玲玉一听母亲哭泣,再联想到小时候的种种,立马就心软下来,跟着哭道:“妈,是我不好,让你跟着我受苦了。”
何阿英抹着眼泪说:“阿阮,那个周先生真是好男人,妈不会害你。我看他对你也有意思,你明天就打电话约他出来聊聊,先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可以的。就算做不成夫妻,也可以做朋友啊。”
“妈,我知道,我听你的。”阮玲玉心乱如麻。
“诶,真是好孩子。”何阿英顿时破涕为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