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开封府的防火大局考虑,这样的房屋,禁止售卖,然后给他们贴上封条,或者直接低价和买了,长此以往,谁还敢卖?谁还敢买?”
伴随着掌声,哲宗和章惇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:“先生果然是国士无双,朕遇到先生这样的国士,实乃大宋之幸运,这才是真正的民不加赋而国用足!”
“山野之人吕不韦,见过官家!”
“山野之人卫鞅,官家!”
“先生之才我已尽知之,不知作为吕先生的师兄,卫先生又有何建议呢?”说到这里,哲宗看向了卫鞅。
卫鞅知道,这也是一次面试。
“朝廷有问题,朝廷的政治制度有问题,朝廷的科举制度有问题,朝廷的以文驭武制度,也有问题,朝廷方方面面都有问题,这一点,想必官家是不会否认的。”
“虽然很多人都知道,如今的文官制度有问题,甚至历代以来,不乏有一些充满勇气的改革者,在身居高位之后,想要改变这一切。”
这一刻,章惇想起了王安石,想起了范仲淹等前辈。
“但他们都失败了,即使是章相你,独相七年之久,其实也没有做什么根本性的改变,不过是缝缝补补的裱糊匠而已。”
听到裱糊二字,章惇气的笑了。
“一直以来,许多人都说老夫目中无人,太过高傲,脾气暴躁,和其他人相处不来,可今日老夫觉得,你比老夫还要狂妄,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高见!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出来,老夫可就要翻脸不认人了!”章惇直接说道,就差指着卫鞅的鼻子,大骂年轻人不知达天高地厚了。
“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,主要原因有二。第一,君臣不齐心,第二,这些改革的大臣本身,乃是文官。”
“让文官去改革文官,让文官去主动减少天下文官的福利,让文官去割文官群体的韭菜,这显然是不现实的!”
“结果,到了众人口中,就成了王安石变法内容是好的,初衷是好的,但是却用错了人。这其实不是他用错了人,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认识到道、法、术的区别,一直沉迷于各种小术,又怎能从根本上改变大宋?”
看着卫鞅用如此平淡的语气,说出了这么猖狂的话语,章惇直接不生气了,反而找了个小板凳,想要好好的听听卫鞅的狂言。他也想知道,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个小年轻的老不死的,到底有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。
“如今的文官,进士出身的文官,才是大宋朝官员的主力。他们在成为进士的那一刻起,便和国运相连,所以,大宋从来不杀士大夫,因为,杀了士大夫,就连士大夫身上的国运一起抹除掉了,这样对国家不利。”
“而士大夫在无论怎么作死都死不了的前提下,自然是慢慢的放飞自我,尤其是朝廷最多只是贬官而不抄家的情况下。”
在大宋,战时某地最高文官,在敌人到来之后,直接不战而逃,是不会被杀头的,也不会被抄家,最多就是贬官,还能带着老婆、孩子一起去。
这种待遇,除了大宋朝之外,根本找不到第二个朝廷。
这样的行为,已经不能用腐败、无能、无耻来形容了,简直就是颠覆常人想象!
但在大宋,这是司空见惯的!
纵然某位文官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,他也不会死,若是皇帝想要处死他,就会面对全体文官的反对,最终,八成是暗中下毒毒死,让他被病死,但绝不会让此人被公然赐死!
这,也是大宋朝的光荣传统之一——不杀士大夫!
这就是为何,文人士大夫、公知们,无不怀念我大宋的缘故!
“事到如今,文官体系的问题,已经积累的非常多、非常深,若是猝然改变,小改没用,大改一不小心就会亡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