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仿佛准备斗架的公鸡。
黄佑维在盛丰做了4年,四年时间,早就把整个公司高层经营的铁板一块,按照常理,别说是黄宣,就是张馨仪亲自来了,短时间也动不了他们分毫,要改组这家公司,除非能抓住某人的痛脚,否则比重建还要麻烦几分。
然而,洛林并非能以常理度之,黄宣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,道:“无论知道不知道,那么今天就算是知道了,没问题吧?”
回答是低沉而微弱的,黄宣也不着恼,回过头对黄佑维道:“今天时间不多,我想看看公司的账目,有个大致了解。”
这些是早就准备好的,立刻有秘书将整理好的账目送了过来,黄宣却不看,道:“我要看原始记录。”
黄佑维险些笑出声来,这个公子哥要看原始记录,他看的懂吗?还时间不多,十几个档案柜的原始记录能看瞎了他。
李民普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,两位副总经理则直接将头底下耸动着,黄宣兀自不觉,瞪了秘书一眼,道:“愣着干什么?快去拿啊。”
“听见没有!快点去!”黄佑维也呼喝了一声,要不这样,他恐怕就要笑咧了嘴。
秘书为难的道:“拿什么时候的?”
“就从三年前开始拿,你如果抱不动,就多找几个人搬。”黄宣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,将背深深的靠在椅子上。
会议室内立刻静了下来,原本准备看笑话的人看到黄宣沉着的表情,也渐渐的不安起来,黄佑维咬着牙龈,头抬的老高,账目的确有些问题,这种“飞陆”企业的账目哪有没问题的,但这是早就做好的账,别说是个公子哥,就是找税务部的人来查,累掉一层皮也不定能不能拿住了证据。
原始记录一摞一摞的被搬进了会议室,顿时扬起一层飞灰,众人纷纷闪避,还有拍打西装的,只有黄宣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,阴着脸从第一页翻了起来。
这里面,有普通的流水账,也有大量的发票、存根等等,林林总总码在一起,看起来就让人头疼。
不过,黄宣查账的方式绝对是与众不同的,因为他根本就不看记录的内容,他只是一页页的翻着,仿佛随兴所至的将其中的某一页或几页抽出来,将堆满了会议桌的发票、账单、存根等等分成三份。
一份是没问题的,剩下两叠自然是有问题的。
用了大约三十分钟,黄宣翻完了一年的记录,歇下来甩了甩手,喝了口茶,招招手,叫过财务主管,道:“你过来,我问你点问题。”
财务主管将近五十岁的样子,叫刘洪,圆拱的肚皮,圆滚的脸,满脸含笑的走了过来,用中文道:“黄公子,您说。”
“叫老板。”黄宣用的是葡语。
“是,黄老板。”
怎么听怎么别扭,黄宣眯起一只眼睛看了看他,从有问题的一摞上抽出最上面的一联发票,翻了几页,将之放在桌子上道:“能不能告诉我,为什么这一联发票中,只有这一张是用不同的打印机打的?”
刘洪当了三十年的财务,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问题,他左看看,右看看,道:“这当然有可能了,可能当时打印机坏了,也可能就是分开打了。”
“是吗?正好中间这张时坏了,然后下一张又好了。”黄宣调侃了一句。
用哪个打印机打的,这种事情是需要专业仪器来判断的,刘洪的第一感觉就是有叛徒,但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,黄宣又拿出几张支票存根和发票问道:“为什么支票里的钱已经取了,三个月后才出了发票?
刘洪笑的肌肉僵直,使劲咽了一口唾沫,拿过发票装模作样的看了眼,道:“您看错了吧,时间是一样的啊。”
“上面写的时间是一样的,可墨水的时间却差了三个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