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开场没几分钟,何军心烦意乱坐不住,跑去厅外露天阳台抽烟。
姓沈那丫头不知有没有把北京那晚的事情和周从谨。
他暗黑的视线盯着路灯下纷飞的大雪,突然想起那晚之后,翌日自己在北京酒店偶遇周从谨的场景。
烟头火抹星子掉在手上,烫得他轻呲一声,蹙眉将烟抵在扶手上掐灭,弃下阳台。
所以那晚,周从谨不是去北京出差。
他是听了姓沈的话,连夜从外面赶来的北京,早餐就是给姓沈的带的!
何军手抖地又点了根烟,连抽了几口,没缓解心中焦虑。
他回忆早餐时和周从谨打招呼,他反应,似乎并未对自己产生敌意。明他那时候,还不知道是自己惹了姓沈的。
这么久过去了,也不知道姓沈的有没有和他告状......
何军弃掉最后一根烟,觉得这场宴会不能再待,转身推开阳台的门进入室内,却见靠门旁边的沙发上,赫然坐了个身影。
何军骤觉脊背僵硬,头皮开始发麻。
周从谨坐在沙发中央,随手翻着茶几上的一本时尚杂志。
何军凛了神,迈步过去,伸手和他打招呼:“周总。”
周从谨抬起眼皮了他一眼,并未理睬他求握的手。
何军悻悻地收回手,坐在他对面沙发上,明知故问道:“周总怎么不去楼下宴会?”
周从谨将杂志合上,弃在他面前桌上,深潭般的视线缄默盯向他。
“你知道的,我在等你。”
何军不禁打了个寒颤。他瞟了眼那杂志封底,上面是自己公司明年将要新出的一部影视剧宣传海报。
他暗咽了一口气,挺首背,阴沉地着他:“周总,你什么意思?你要撤资?”
见周从谨没有话,何军略急道:“周总,我想你不至于不清楚,冉星今年的营收是多少。明年的几个头部影视项目如无意外,我们的营收还会成倍增长。”
周从谨浅浅点头,淡漠道:“可惜,它出意外了。”
何军:“......”
“我想你也不至于不清楚,沈宜,是我的未婚妻。”周从谨眸中蓄了凛寒之意,如一柄利刃穿何军心脏。
果然!何军焦虑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爆炸。
汗毛迅速炸立而起,坐立不安,嘴里赔笑道:“周总,北京酒店那次,都是误会。我是真不知道,沈姐是您的未婚妻。”
何军掩盖掉脸上的窘迫和急恼,欲劝:“为了一个沈姐,您当真要放弃冉星的巨额利润?”
周从谨并未首接回答,他长腿交叠,纤长手指点着手边一本影视杂志封面:
“影视娱乐,关乎社会风气。像何总这种人推出的作品,我不敢保证它们的质量。”
何军被气得脸色铁青,却依旧忍着不敢撕破脸:“您别和我开玩笑了。”
他好声好气道:“周总,这几个头部影视项目我们己经筹备好几年了,好不容易上头政策松了,一群执行商、演员都等着年后开机,等着您喂饭呢!”
“您这边一旦撤资,他们筹备了几年的希望都会泡汤,他们的工作,他们的生活......”
“何总,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?”周从谨发出一声轻笑,打断了他苦情的戏码。
他深渊眸子泛出冰寒之意:“你觉得我周从谨,是个什么圣父么?”
“我的意思是......”何军艰难笑道:“撤项目,是两败俱伤,对大家都没好处。”
周从谨幽幽地着他,沉淡道:“所以,只有一个选择。”
何军立即扬起一丝希望:“您的意思?”
“撤掉你。”周从谨淡定笑道:“项目继续执行。”
何军脑袋懵了半响,头皮忽起了一阵鸡皮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