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上午,周从谨换完药,下楼来808室,推着沈宜去科室给她的右脚腕做了一遍检查,随后送她回病房吃早餐。
柴阿姨在旁边替两人舀粥,周从谨坐在沈宜床侧,手指在剥一颗水煮蛋。
眼睛盯着沈宜,见她垂着脑袋,也在认真剥着蛋。几缕头发飘落在双鬓,衬出她标致清丽的下颚线条。
目光顺着她半扑扇的卷翘睫毛,下延至高挺巧的鼻头,再到她娇嫩的嘴唇。
两片唇瓣因为主人的专心剥蛋而不自觉抿紧着,上排牙齿似乎还微咬着下唇,分外可。
沈宜将手里的蛋剥出一个头,露出白嫩蛋白,递给他。
周从谨心猿意马,分神低头去咬了一大口。
嚼了嚼,顿觉嘴里......齁咸。
沈宜惊讶地着手里被咬了半个的蛋,里面流出澄黄的蛋黄油汁。
“哎呀呀!”旁边的柴阿姨急忙放下粥,抽了几张纸给他:“周先生哦,这忒咸的咸鸭蛋,你怎么一口就咬了大半个了,稀里糊涂的。”
周从谨:“......”
他表情僵了僵,忍着没有把嘴里的吐出来。
他还以为是......水煮蛋。
沈宜忍俊不住,噗呲笑了出来:“这是给你配粥喝的。”
周从谨轻嚼了几下,硬是给咽了,故作淡定:“没事。”
柴阿姨见他竟生生一口吞下去了,更是惊得目瞪口呆,她点着自己的脑门示意:“哎呀呀周先生,您这脑子怕是撞坏咯。”
“那什么脑震荡,有这方面的后遗症么?”柴阿姨好奇且认真道:“脑子撞糊涂的。”
周从谨:“......”
“没有。”他将手里剥好的水煮蛋放在沈宜碗里。
沈宜听两人提起他脑震荡的事情,忧心地了他脑袋数眼,垂眸喝着粥,没有话。
早餐吃完后,柴阿姨端着盘子出门收拾,病房内只剩她和周从谨。
沈宜伸手触了触他右后脑勺,揪心道:“还痛吗?”
周从谨凝视着她,想了想,点头道:“痛,还晕。”
他坐在床畔椅子上,着似当真又痛又晕,伏身凑近她,像一头求抱的大型犬科动物,脑袋埋进她胸口。
“你帮我揉揉?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衣领,穿透布料,吹得她胸口肌肤一阵微痒。
沈宜垂眸着怀里的饱满圆润的脑袋,漂亮的眸子里皆是动容的水波。
伸手轻轻抚了抚他头顶乌黑浓密、简洁利落的短发。
他发丝和自己细软的发质不一样,丝丝缕缕,光滑硬朗,和他的性格相似,强韧威严。
此刻枕在自己怀里,又透着几分日常不多见的安宁和温柔。
沈宜手指顺着他的发梢滑至他的鬓角,再向上游移到他两侧太阳穴,旋转按揉。
太阳穴的触感轻重拿捏,若即若离,悠扬舒缓。
周从谨顿觉天灵盖都飞扬起来,神识如枕云间,舒服得不知方向,飘然若仙。
“沈宜......”周从谨轻唤她。
“嗯?”
没有继续话,周从谨手臂圈住她的腰,手掌向上将她背部又压向自己,脑袋贴紧了她胸口,呼吸里皆是她清幽的暖香,顿觉满心的幸福和动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