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歌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,一眼就到了路边那辆打着双闪的路虎。
换做从前,这会儿的她已经扑上去拉开副驾的车门,损陆之跃800个回合了。
从他明知她回来了竟然没去洗车,一点儿都不认真对待的不隆重。
到他帅气的衣服没换一套,精致的发型也没做一个,一就还是万年单身狗的悲惨。
总之,目光所及之处,到处都是可以毒舌的程度。
可今天,陆云歌罕见的没开口。
车门嗡的一声拉开,陆之跃似是这才发现人出来了。
四目相对,兄妹二人默契的打量了一眼对方。
陆之跃沉稳,“这么快?累坏了吧?快上车……”
完,陆之跃下车,绕过车头,推着陆云歌的行李箱过去放在了后备箱里。
陆云歌越发觉得不对了。
妈妈离开的早,她和陆之跃都比别人家的孩子早熟。
其他孩子还哭着闹着要吃肯爷爷家的炸鸡的时候,她和陆之跃已经跟佣人学会了做简单的饭菜,安排自己的时间了。
沈绥安又是个开明的个性,讲究凡事好好。
家里但凡有事发生,一大两坐在餐厅开家庭会议。
大到陆氏今年是大刀阔斧还是平波缓进,到陆之跃的哥们儿约陆云歌出去玩是要揍一顿还是观望一下。
就连经常来家里蹭吃蹭喝的那只野猫该取个什么名,只要陆云歌提出要开会,沈绥安都能从密不透风的行程表里挤出时间回家。
而这一次,陆云歌想到脑壳痛都想不出会是什么事。
飞机滑出跑道,陆云歌就开始发散思维,从陆氏要垮了,一路猜到了不会是沈绥安生病了吧,一一否决。
到了港城给陆之跃打了个电话,可无论她怎么问,陆之跃嘴严的蚌壳似的,翻来覆去就一句“等你回来再”。
后半段,陆云歌觉得,她好像,可能,大概……猜到了。
所以,出事的……是陆之跃?
生病了?
还是豪赌了?
着温柔合上后备箱,重新坐回车里,开车前温声提醒她系安全带,还给她带了奶茶的陆之跃。
陆云歌心里一沉。
大概率是前者。
车子驶出机场大道,陆云歌轻声问道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瞥了眼安静的有点陌生的陆云歌,陆之跃答道:“前天。”
“爸知道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们……怎么想的。”
“这不等你回来商量嘛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商量的?”
眼见陆之跃一副淡定从容视死如归的模样,陆云歌急了,“生病了就住院啊,医生怎么你就怎么办,有爸在,还有我,我们还能眼睁睁着你去见妈那儿报道不成?陆之跃,你就是头猪!!!”
嘎吱!
一脚油门把车停在路边,陆之跃回头着陆云歌,总算知道哪儿反常了。
以往见面先开损,今天难得没损他,他还以为是她良心发现了。
合着她以为是他命不久矣?
“你特么能不能盼我点儿好?”
兜头给了她一巴掌,陆之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。
车子疾驰驶出。
眨了眨眼,后知后觉陆之跃没事,是她想岔了。
陆云歌耳边噗通一声巨响。
心落回了原位。
扭头向窗外的夜色,眼圈倏地红了。
借着喝奶茶的动作揩掉眼泪,陆云歌眨了眨眼逼退奔涌的泪意。
先调低座椅躺倒。
再幽幽吐出一口气。
陆云歌再向陆之跃,精神瞬间抖擞,“不是我,陆大壮,分别一年,你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