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膳两人是在房一起用的。
饭前,青妩让人又煮了一碗参汤来,她瞄了眼,见碗里居然有两根参须,挑眉:
“怎么拔了两根?”
百岁一瞧,也诧异道:“参汤是我亲手熬的,的确只放了一根啊。”
因为知道那只人参的金贵,他剪须须的时候都格外心。
“两根参须熬汤会有影响吗?”百岁紧张道。
青妩拿起筷子夹菜吃:“还好吧,反正你家王爷阴气重,补不死。”
萧沉砚:“……”
百岁:“……”
这话的,咋那么不对味儿呢。
百岁深吸一口气,想这鬼姑奶奶当面就敢编排自家王爷,实在过分。
结果视线落到自家王爷脸上。
唔?
男人凤眼轻睨,淡淡瞥向身旁,明明没有笑,但舒展的眉眼,半点不见往日的冷峻肃杀。
百岁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。
他视线下撇,惊呼:“怎么又多了根参须?”
萧沉砚余光瞥见一道影子,骤然出手,就将那影子攥住。
一根人参精被他抓住枝叶,须须扭来扭去。
百岁瞠目结舌:“这不是那根人参精嘛,它怎么……”
下一刻,就见那人参精极为狗腿的自己拔了根须须,殷勤的往萧沉砚面前送。
讨好之意,不要太明显!
青妩啧了声:“狗腿子参。”
萧沉砚松开手,那人参精不但不跑了,还眼巴巴的往他身上凑,那架势,就差没把:‘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’刻身上。
“你教它的?”他向青妩。
青妩吃着狮子头,眼神都懒得给,囫囵道:“估计是根母参,馋你的脸,为献身。”
闷笑声隐约传来,是边上的黑甲卫没憋住。
“荒谬。”萧沉砚将人参精扫到地上,眉眼间露出嫌弃之色。
“精怪这种东西,有着比人更敏锐的直觉,尤其是在趋利避害上。”
青妩又嗦了口汤,满脸餍足:“它愿意主动拔须须送给你吃,又臭不要脸的想和你贴贴,自然是因为跟着你能有好处。”
“你放心吃便是,横竖它不会大方到把自己拔死。”
萧沉砚垂眸了眼地上那只偷偷摸摸爬过来又想往他身上蹭的人参,足尖一抬,哧溜——
人参打了个滚,越挫越勇,继续贴贴,又被一脚掀开,循环往复。
男人凤眼弯起几许弧度,将参汤饮尽,又将参须吃下,苦味中带着甘甜,化为暖流,滋养着被阴风侵蚀的四肢百骸。
味蕾在这一刻似也重新有了活力,久违的……萧沉砚有了进食的欲望。
只是他刚抬起筷子,只到一桌子剩菜。
他停顿了一下,了眼旁边撑得仰头换气的某鬼,萧沉砚收回视线,举筷吃饭。
在北境打仗那几年,他领兵杀入胡人腹地,粮草不够了连草根树皮都吃过,剩菜而已,萧沉砚是真不在意。
更别,他久违的尝到了食物原本的味道。
他吃饭的速度与平时一样,并不慢,但骨子里的矜贵教养一直在,吃饭的动作瞧着便赏心悦目。
“喏,给你留的。”青妩把剩下的一块狮子头推过去,却见萧沉砚揶揄的了她一眼。
青妩炸毛:“才不是我吃不下了!”
萧沉砚唇角不明显的翘起了几分,举筷替她解决了剩菜。
百岁在旁边得既欣喜又心疼。
欣喜自家王爷终于能正常吃饭了,心疼自家王爷吃的是剩饭,呜呜呜……
晚膳用完,其他人都退了出去,不过青妩没走。
她撑着了,仰躺在桌案对面的贵妃榻上,懒洋洋的揉着肚子。
男人则是伏案继续着军报,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