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无意识的,痛到骨髓深处才会闪现的表情。
夏霜到这样的神情,立即相信了她。
夏霜放开紧握着夏颜手腕的手,眼眶湿润,低声道:
“对不起!”
“你怀疑我是对的。换成我是你,我也会怀疑自己。”
夏颜苦笑。
“你为什么会这么复杂的手术?听护士,那天晚上要不是你给我动手术,我就没命了。
她还,全疗养院也没有医生能动这么大的手术,那时候叫市区的医生过来也来不及了。”
夏霜觉得她们应该坦诚相对,于是如实出自己的疑惑。
“姐,你能替我保密吗?”
夏颜换了郑重的神情。
夏霜着夏颜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,没有犹豫躲闪躲,下一秒立即点头:
“可以!”
她的命都是夏颜救的。
有什么不可以?
“我来自己的故事吧,是属于藏于内心深处的个人隐私。”
“好,我听着呢!”
夏霜一听,是和夏颜的个人隐私有关,突然意识到,事情也许没有她想的严重。
夏颜其实在这一周里,已经想好了辞。
真相肯定不能。
出来谁信?
她十有八九会当成疯子。
就信夏霜愿意信,但这么颠覆她的认知,那宝贵的亲情,也会蒙上一层阴影。
夏颜此时才知道为什么世间会有善意的谎言。
因为如果现状是最优选,那么谎就是最优选。
于是,夏颜按着自己想好的辞,一一道来。
“按照你的调查,我应该是生活在平平无奇的夏家,过着平平无奇的农村生活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
但其实,从十一、二岁开始,我心中就有一个很强的念头,一直在驱使着我做一些听起来有点邪恶的事。
我喜欢解剖,喜欢到血冒出来的感觉。
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嗜好,但是农村嘛,过年时不是会杀年猪吗?
别的孩到杀猪的对着猪脖子,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,会觉得害怕,有的还吓得哇哇哭。
但是我不光不觉得害怕,还会得津津有味,甚至想亲自动手一试。
好想体验那种热血沿着手流淌下来的感觉。
当然,我那个年纪,对付一头猪是肯定不行的。
后来,我找到了机会,就是替家里杀鸡、杀鸭。
每回他们要打牙祭,就会杀鸡鸭,这时候,我就主动揽过活来,他们有人愿意接手这麻烦的活,自然是巴不得都推给我。
我永远也忘不了,第一次杀鸡时,用剪子剪开它的肚子,里面热呼呼的内脏一‘嘟噜’冒出来的快感。
直到这时,我才发现,我对于动刀子,颇有天分。
我能精准地感觉到,动物身上的肌肉走向,它们血管的分布,内脏的位置。
后来上了初中,学了生理课,我快速地掌握了人体知识的方方面面。
这时,我明白了,我以后有机会,一定要成为一名外科医生。”
夏颜到这,拿过保温杯,用力喝了一大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