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。
陆修齐听着跪在案前的人回禀时,微微皱眉。
“你定襄那边没有动静?”
“回大人的话,确实没有动静,守备府已经按照大人的意思,押送了一车贺礼入京,也顺利被定襄那边的人劫走了,只是人入了城之后便再无动静了,便是连原先打算攻打太原的士兵都撤回了城内。”
陆修齐皱眉,且不解。
如果周戈渊真的活着,知道了这一消息,怎会如此淡定?
莫非,他想错了?
长宁是为了躲避追杀才投靠的起义军?
无论如何,多加防范总是没错的。
若他真的还活着,知道这一消息必定会入京,也必定会想办法接近阿音。
她的身边已布下了天罗地网,只要他敢入京,一定会被缉拿。
如今起义军那边没有动静,莫非真的不是他?
“除了盯着定襄那边,夫人身边也加强人手,莫要让她起疑,除了平日里护着她的安危,留意她身边的人,若有可疑,统统拿下。”
谢德音听着长风,城外的人并没有等到李璞存,随后谢德音想到陆修齐带着李璞存在行宫躲在春锦的时候,跟现在的模样也不同。
“罢了,你安排好京中诸事,过几日我们便出发。”
长风应了一声,之后顿了一下又道:
“自去年开始,属下便察觉到王妃出行时,总有些人不远不近的跟着,那些人着身手不凡,属下一直留意盯着,发现他们似乎对王妃并无恶意,更像是在保护王妃。近几日,人手似乎更多了,王妃可知,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吗?”
谢德音微微皱眉,非她自作多情,她想到了陆修齐。
从上次在护国寺他表明心意后,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。
如今四处都有战乱,想来他也没时间再来烦自己。
只是他派人明为保护,实则监视的行为,着实让人厌烦。
“不必理会,过几日离开长安时走水路,借机甩开便可。”
“王妃,还有一事,昨日夜里,栖兰筑的守院人过来回话,是院中左右有毛贼闯入,王爷王妃之前住过的房间,里面的东西似被人翻动过。”
“可有丢什么东西?”
“守院人检查过了,什么也没丢,只有一个盒子,原先放着王爷的东西,里面空了。”
“可知放着什么?”谢德音心提了起来。
“属下也不知,那匣子是有机关孔明锁,放着王爷的私物。”
“随我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
自从王爷去后,谢德音便再也没有去过栖兰筑。
她想一只笼中鸟一般,下意识去躲避会让她伤情的一切。
栖兰筑有太多与他相关的回忆,她的承.欢,她的算计,以及争吵......
谢德音在栖兰筑了所有被翻乱的东西,并没有丢失什么,只有那个匣子是空的。
她坐在房间内,呆呆的望着窗外,直到天色黑透。
谢德音离京那日,陆修齐亲自来送。
行至长安城外时,陆修齐下马来到谢德音的马车前他着马车后面跟着运送行礼的马车,面色渐沉。
她是不打算再回长安了吗?
他徐徐回身,对着她的行礼过后,他问了一声:
“夫人此去何时归?”
谢德音撩开车帘,着车外的男人。
人分明还是以前那个人,只是如今不管是神色,还是其他,都与以往不同了。
“如今社稷不稳,朝局混乱,难为陆大人还有空操心这个。”
陆修齐只做听不懂她的讥讽,依旧如之前在她跟前一般温润谦和。
“战乱总会结束,我等你回来。”
谢德音闻言微怔,此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