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德音示意一旁的金子把他头上的碗拿下来,金子一个箭步冲过去,心肝宝贝儿的哄着。
昱儿终于得了自由,跑到谢德音身边,扑到她怀里,委屈的趴她怀里呜呜着。
“娘亲坏......不疼昱儿......”
见他又提起来,谢德音气的在他屁股上怕了一巴掌。
“若是你爹爹在,你非得蹲到天黑不可!”
谢德音如今每日里都喜欢待在前院王爷的房,便是写字练也都是用他生前所用的东西。
昱儿常会陪着她,在她身边玩耍,见她贪墨时,也装模作样的去学。
谢德音都由着他去了,今日上午她离开案去取纸,离开了片刻。
回来后见崽子在磨墨,玩得不亦乐乎,谢德音笑着坐下,取过刚蘸了墨写了一个字,便闻着味儿不对。
她了那砚,是平时用惯的,了一旁碗里用来磨墨的水,呈极淡的浅黄之色,问道:
“这是什么水?”
这崽子笑嘻嘻的出尿尿两个字的时候,险些挨了一顿揍。
这会他爬到她膝头上,窝在她怀里哭,谢德音掰过他的脸,教着他:
“那砚台是你爹爹最喜欢的,还有那,也是你爹爹最喜欢的,昱儿怎么能在里面撒尿呢?爹爹知道了,也一定会生气的。”
昱儿撇着嘴,呜呜了两声,便扬着手要抱抱。
谢德音着他委屈的样子,终究不忍心,抱在怀里轻拍着他,好一会儿幽幽道:
“你爹爹留给我们的东西,只剩房那些了......”
崽子许是蹲累了,这会委屈的哭了会,在谢德音怀里睡着了。
金子凑过来,着公子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,心疼的着:
“王妃,世子又不知道那是王爷的东西,夫人今日罚世子,都吓到他了。”
谢德音瞥了一眼金子,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。
“他如今跟着你,才两岁多,上树掏鸟,下湖摸鱼,没事就要抱着飞去屋顶,养成个皮猴了都!”
金子挠了挠头,嘿嘿笑了两声。
第二日一早,谢德音便带着昱儿去护国寺上香。
自洛阳回来后,她便在护国寺给王爷供了长明灯。
她是重生者,更信往生之,供着长明灯为他祈福。
昱儿年纪幼,并不懂为何每个月娘亲都要来一次,还要他规规矩矩的在蒲团上跪上好久,他肉肉的手双手合十,大殿中的大和尚们在诵读着经文,昱儿睁开一只眼悄咪咪的歪头去娘亲。
只见娘亲跪在蒲团上,闭着眼睛,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