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秦宛音站出来之后,谢德音心中便清楚这一场闹剧是谁的手。
她着求饶的那几个人,目光投向了周戈渊。
这不正是他想到的吗?
她已经在他搭好的戏台子上,按照他想要的戏码演下去了,他还不打算来收个尾?
果然,只见那男人此时站起,走到那几人的身前,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们。
“琼林谢师宴,你们闹出这样的动静,当真好的很呐。”
他们一听是周戈渊的声音,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了。
“这次是捡到一方帕子,便可以攀扯护国夫人,下一次是不是随便弄个什么,便可以质疑陛下,质疑本王,煽动人心,从而左右朝廷?”
几个人不过刚及弱冠,哪里受得住这在沙场和官场浸淫十余载男人的威严和手段,当即口中声声辩解,求饶连连。
“还是这如夫人所言,你们如此行事乃是受家族授意?”
“王爷恕罪,微臣不敢......”
“臣自知行事不当,冒犯了护国夫人,已知罪,请王爷责罚。”
他们自动请罚,总好过攀扯家族。
周戈渊点到为止,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道:
“既知冒犯,这次便算了,待会一人领三十板子,你们的父亲罚俸半年,禁足三月,在家好好反思,该如何教养家中子女。”
谢德音坐在周戈渊的身后,神色淡淡。
这才是周戈渊的目的。
他即将要推出度田令,在朝中阻力最大的就是这几个家族,如今这些人全部要被禁足在家三个月,三个月后,度田令已经推行下去了,便是他们再跳出来反对,又能如何?
他不管做什么事,都是走一步,思百步。
那日在厢房听到了这些人的算计,只怕他就已经想到了今日的这一幕。
他将自己摆在明面上,着所有人在此妄议她和陆修齐,着她身陷舆论的漩涡,最后推出一个秦宛音给陆修齐。
若秦宛音不是周戈渊授意的,打死她都不信!
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。
周戈渊站在谢德音的前面,并不知道她是何表情,只见他又扫了一眼旁边的谢祁安一眼道:
“便由谢将军执刑吧。”
那几人哀嚎一声。
原本如果是旁人打板子,他们可以使一下钱财,虽然板子的数量是一样的,但是重量不一样。
但是若是由着谢祁安来执行,那打的就是实打实的!
刚才他们诽谤谢德音的时候,谢祁安愤怒的拍碎了一张桌子,由此可见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。
这几个人被谢祁安带人拖下去了。
只见周戈渊转身,目光落在了谢德音的身上。
他见她神色淡淡,周戈渊似不在意般勾唇轻笑,之后道:
“夫人品行贵重,乃本王所钦佩之人,围城之战本王虽不在城中,但是亦听闻夫人之风姿,心中仰慕不已。”
众人闻此言不由得面面相觑。
摄政天下的周戈渊,何曾过这样的话,竟然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他对一个女子仰慕?
莫不是......?
众人向护国夫人,只见她脸上神色淡淡,一无暧昧,二无娇羞,三更无对眼前男人的倾慕之色,神色淡然无比。
莫非,襄王有意,神女无情?
“王爷过誉,不过是大周朝子民之责罢了。”
“夫人大义,只有夫人这般德才兼备之人,才能在这次疫症之时,为城外百姓奔劳,如今本王听闻城外的百姓自发为夫人立了长生碑,本王改日定要去瞻仰一番,不知夫人到时可愿随行?”
听到此处,众人心里跟明镜似得。
这位摄政王,上护国夫人了。
原本大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