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德音没想到竟然是他母妃的宅子,她微微侧脸着周戈渊。
他每每提起柔妃的时候,眉宇间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温柔舒朗之色。
可见他是在父母的护中长大的,如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提起父皇母妃依旧无限恋眷。
“柔妃娘娘可还有旁的家人吗?”谢德音倚在他怀里,柔声问着。
“还有一个妹妹,只是听母妃,她随外祖母逃离金陵的时候,母妃的妹妹跌落马车,那时后有追兵,外祖母忍痛舍下了她,带着母妃逃出了金陵。”
“后来没找过吗?”
“找过,只不过跟前朝划江而治,南北分了两半,很难打探。母妃心中始终牵挂着她的妹妹,前年平了南边的乱局之后,本王差人去寻找过,只不过前朝的臣子换了一批又一批,早已没了踪迹,如今还没有下落。”
谢德音没有话,只是抬手环住了他的腰,脸颊贴在他身前,静静的听着他此时的心跳声。
她回想了一下前世,又没有记起有关周戈渊这位姨妈的消息,想来那样的年纪,在当时的乱局中,只怕也没有好下场了。
谢德音有心宽慰他,也有心笼络他的心,声音轻柔道:
“王爷还有我。”
周戈渊拥住她,轻笑了一声。
“秦氏的事情,你莫要担心,等忙完了春闱科考之事后,本王就解决了秦氏侧妃的身份。”
谢德音在他怀中微微仰头,只见他硬朗的五官上不见丝毫的柔色。
谢德音沉默了一瞬,并没有去过问周戈渊如何解决。
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,秦宛音虽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,但是那又怎样。
她们母女的存在,是建立在自己母亲最大的痛苦上。
秦宛音只比自己半岁,可见父亲又是在母亲怀孕艰难之时跟外面的女人苟且。
谢德音不想与周戈渊过多的讨论这件事了,便起了今日在衙门跟陆元昌和离的事情。
“......陆元昌此人,阴险毒辣,若是我不在陆府,那些东西留在陆家,谁能拦得住他挪用?与其便宜他,倒不如用在旁处。”
没等周戈渊开口,谢德音又道:
“我也猜到了今日提出和离,他不会同意,如今他就是为了膈应我,也会强撑着不和离。我今日闹这一出,是给众人的,好趁机搬出陆家。待日后从护国寺回来,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回去了。”
至于和离的事情,既然他不想和离,那自己就丧偶吧。
谢德音想到此处忍不住抿唇轻笑。
“找个机会,让陆府开席,到时候邀王爷去吃席。”
周戈渊微怔一下才反应过来谢德音的什么意思,拥住她朗声笑了起来。
“调皮。”
过了会道:“你不用为此事费心了,本王会处理。”
见她抬头目露困惑,周戈渊只启唇了两个字。
“春猎。”
谢德音微怔,方才明白,周戈渊是借过段时间的春猎对陆元昌下手。
办法倒是个好办法,而且,那属于是在周戈渊的地盘上,陆元昌只要去了,只怕是是有死无生的局。
她恨不得将前世她所经历的痛苦都加诸到陆元昌的身上,只是现在她有了孩子,心有牵挂,难免怕发生一些意外。
让他这么死了,算是便宜他了。
见怀中的人神思悠悠,周戈渊颇有些不满。
在他怀里都能这样出神?
“想什么呢?”
谢德音回神,见他盯着自己,她抿唇轻笑,扬手圈住他的颈子,眉眼含笑,粉面含春道:
“想着王爷这般为我费心费力,午后这大半日的光景,该怎么好好的犒劳王爷。”
周戈渊心中微动,眉梢微挑。
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