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,我有王爷疼,便是做妾做侧妃,也无人欺辱。王爷何不想想,戚夫人不受宠吗?最后又落了一个什么下场?
王爷终归是要娶正妃的,若是正妃贤良,在王府后宅还好过一些,若是正妃善妒呢?王爷对我的宠便是最大的罪过。”
此时烛火啵的一声爆了一下,谢德音拿起桌上的银针挑了挑烛芯儿,漫不经心继续道:
“男人们总要忙外头的事情,若我在后宅受了欺辱,难不成要天天将这些事情拿到王爷跟前?
且以后我生下庶子女,只能送到王妃跟前去,由着王妃教养,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叫别人母亲,只要想想那一幕,我便无法忍受。
若我持宠生娇,违了规矩,有的是御史大夫参王爷内帏不修,宠妾灭妻,届时王爷又该如何?王爷只怕会怪我生事,将王爷与我之间的那点情意也消耗没了。我便是和离了,二嫁给普通人做正室,也不会入王府做妾。”
见周戈渊沉默不语,烛火映在他眉间,眼底影影绰绰,让人不住他在想什么。
谢德音了这么多,可不是为了给他们二人之间找不痛快,惹他不高兴,对自己没好处。
她不喜欢他,但绝对不想惹怒他。
她站起来,走到他身边,手腕搭在他的肩上,顺势坐在他腿上,靠着他的肩膀,声音低缓失落道:
“王爷那日在山洞外跟我,跟了王爷便不准陆元昌再沾我的身子,我知道王爷这种独占的心思也是出于对我的喜。可是王爷设身处地的想想,男人要女人忠贞,却又要求女人大度,去容下其他的女人。
女人跟男人一样,也有七情六欲,男人胸怀宽广,在男女情事上都容不下他人,更何况如我一般的女子?我心中亦心悦王爷,也实在无法忍受王爷与其他女子亲热,与其留在王爷后宅将自己熬成怨妇。倒不如就这样眼不见心不烦,不去管王爷后宅的莺莺燕燕。
王爷不计较我是陆家妇,我也不去想王爷后宅的女人,王爷何时来寻我,便只属于我,好不好?”
她才不想被他捆住,如今的陆家,还有谁是她的对手?她在陆家自由自在,等陆元昌折磨受够了死去,她想留便留,想走便走,谁又能奈何她?
“若本王娶你做王妃呢?”周戈渊此话出口的时候,自己心中都惊了一下,不知这话怎么从自己口中出来的。
谢德音听着他低沉的嗓音,心中猛地一跳,之后极轻的笑了一声。
“王爷莫要笑了,我知晓自己的身份,商户女,二嫁身,这般身份,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王爷,不堪王妃之位,王爷若当真娶了我,才真是惹天下人耻笑,我也不愿王爷陷入这般舆论中。”
总之,她就是不想嫁给他。
更不想几年后给他守寡!
而且,男人的话能信?
夜深人静,又如此交颈缱绻,他一时出的话,是此时情欲上头。
待到明日,他自己都会后悔。
男人在缠绵多情时的话,永远不可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