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怔怔着地上血水里的褐色药丸,转头发怔的向四月:“明月,你怎么不吃解药?”
四月刚才那一推已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,此刻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气,甚至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。
春桃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己,不停的替四月擦着嘴角的血迹,哭道:“夫人怎么不吃解药……”
“夫人……”
陈嬷嬷惊慌的声音也在耳边:“夫人再忍忍,先生马上就要来了。”
“大人也在回来的路上了。”
四月听见顾容珩在回来的路上,紧闭着的眼眶里落出泪水,却再怎么用力睁开都睁不开眼了。
陈嬷嬷不停的捏着四月的手话:“夫人,您可别睡过去了,公子马上就要醒了,还等着您去抱呢。”
“您不是公子这两天会叫爹爹了吗,等大人回来,您抱着公子让他对大人喊爹爹,大人一定会高兴的。”
四月的泪水不停从眼角滑落,虽然整个身子一动不动,脸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,但陈嬷嬷知道,夫人还有一些意识的。
她眼眶里也盈满了泪水,这一年来夫人受了多少苦她都在眼里,好不容易日子好了,她相信夫人也舍不得的。
陈嬷嬷的声音也开始哽咽,却一直在四月的耳边声着明夷的事情。
林氏依旧还跪在贵妃榻前,众人都忙着去照顾四月,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理会她。
她痴痴着地上那一滩血水出神,眼泪还在不停的落:“为什么不吃解药……”
“就这么恨长安吗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吃解药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吃解药啊……”
林氏忽然站起来,一把拉开面前的丫头就去抓着四月的肩膀摇晃:“明月,你为什么不吃解药?”
“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放过长安了……”
“明月,你话……”
“明月……”
“你吃药啊……”
“长安了,只要你吃了药就会好了……”
“那镯子上的毒药的药性起来厉害,其实没有那么厉害的……”
“明月,我将药拿来给你吃……”
旁边的陈嬷嬷和季嬷嬷在一旁听的心惊,又见林氏要弯腰要去捡药,连忙叫丫头去拦住。
刚才夫人将药吐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,大夫马上就来了,先等大夫了再。
林氏被丫头架着,疯狂的喊道:“你们做什么?快给明月服解药啊……”
“快……”
“你们这群奴才,是想害死明月是不是……”
陈嬷嬷厌烦了林氏一眼,一个如此狠毒的母亲,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,她的话又能信几分。
将地上那半颗褐色药丸包在帕子上,想等郎中来了再给郎中。
她才刚一起身,就到厮带着郎中掀开帘子进来。
陈嬷嬷连忙走过去,就将帕子里的药丸急切的给谭先生:“先生快,这药可能吃?”
谭先生将那药丸拿到眼前了,又放到了鼻前闻了一下,皱眉了半晌,才脸色一变道:“这可是鸩丸,吃了立刻会死人的!”
在旁边的林氏听了脸色立马变得狰狞起来,身子就往谭先生猛扑了过去:“你这庸医胡什么,这可是解药!”
“这明明就是解药,怎么可能是鸩药……”
谭先生被林氏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,随即吹着胡子怒道:“我行医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连鸩药都分不清,你这妇人,休要胡!”
季嬷嬷连忙过来将林氏束住,又叫来一个丫头:“快拿条绳子来给她捆起来!”
这边陈嬷嬷同样神色大变,连忙拉着谭先生去贵妃塌前:“先生快我家夫人怎么了?刚才中了毒,又吃了半颗这个毒药,吐了好几口血了。”
“您快瞧瞧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