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同柔嘉长公主道别后,赵瑾正欲上马车,却被孝纯县主叫住。
见赵瑾回头,她笑吟吟福身:“该轮到令姝道谢了。”
赵瑾道:“不必道谢,我们有共同的仇人。”
只要骆恬活着一日,安远伯对这个儿子的感情就消磨过一日,后头人上位的可能性就大过一分,孝纯县主谢赵瑾叫她省去麻烦,但赵瑾也并非为她。
骆恬是算计裴羡的主谋没错,可安远伯世子知情、更为她了不少便利,赵瑾可都记着。
她不会要他们的命,她只要他们眼睁睁着自己所求一点点离自己远去。
闻言,孝纯县主却依旧坚持:“无论如何,夫人帮了我是没错,那时我提醒郡主叫夫人自觉欠下人情,如今可算两清了。”
赵瑾眉梢微挑:“即便没有我插手,你也不会如何麻烦。”顶多绕几个弯罢了。
“夫人帮了我大忙。”孝纯县主笑了笑,回头意味深长地向二皇子方才离开的方向。
赵瑾眼神一闪。
直到她们上了马车,裴羡才问道:“母亲,方才孝纯县主之言……”
她似乎懂了,又似乎没懂。
赵瑾若有所思:“我也不知猜没猜错,且先等等,大抵这几日就有结果了。”
裴羡点了点头。
今日事不多,赵瑾回府后便了一下午铺子里的账本,直到晚间出来,丝雨才禀报道:“夫人,今日安远伯夫人回府之后便张罗着要为世子纳贵妾,已经了好几家的姑娘了。”
“动作还真快啊。”赵瑾笑了一下。
丝雨也笑道:“世子夫人废了,世子却总要有后的。”
“那便叫她忙活去吧,你盯着点,可别叫他们祸害了好人家的姑娘。”
“是。”
赵瑾慢悠悠用起了晚膳。
安远伯夫人这样着急,怕不是觉得自己儿子前程稳了,便着急起抱孙子来了——有赵瑾亲口承诺,但凡裴西岭稍微上点心,安远伯世子都能有个不错的差事。
不过赵瑾有意模糊的话也叫她误会大发。
赵瑾当然会给安远伯府的公子帮助,但究竟是哪位公子可就不一定了。
安远伯夫人夫人会误会,那纯属是在她眼里心里,整个伯府就没有除安远伯世子以外的儿子。
“不过夫人……”丝雨迟疑道,“若后头安远伯夫人得知您从未想过助安远伯世子,只怕要恼羞成怒杀了世子夫人以解恨的。”
“安远伯不蠢,那位二公子更不是个省油的灯,保一个骆恬而已,单他们想不想罢了。”
对于安远伯来,长子叫他失望太多,已经半废不废,若次子有能耐担得起事,还能在平阳侯府得上几分脸面,那心中的天平该如何倾斜,想来他会有计较。
闻言,丝雨了然,应了声便忙下去安排了。
赵瑾原以为自己的猜测还要再拖几日才能得到答案,未想二皇子是个十足的行动派,动作利落而快。
——翌日早朝上,他直接实名参了安远伯世子强抢民女、闹市纵马、作风不正等一系列恶行,并当庭提议废世子。
安远伯世子平日里嚣张惯了,很多事做得都不够隐蔽。
他是有几分眼色,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,所以没摊上事,只欺凌弱欺得起劲,也因此,拿他把柄便格外容易。
更别还是二皇子实名弹劾。
“所以安远伯世子当真被废了?”赵瑾声音有一瞬惊讶。
“废了。”惜夏回道,“单是二皇子摆出的那些证据就够他喝一壶,后头还被御史台扯出了他曾殴打朝廷命官一事,更没了狡辩的余地。”
殴打朝廷命官严重些等同大不敬。
安远伯世子没有曾经的秦王世子那样给力的好爹,更没有秦王世子的能耐,且他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