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景行慢慢话的时候,气场向来很瘆人。
苏念抿了抿唇,“陆景行,徐砚珏的事是我授意的,既然你现在出来了,有仇有怨,你冲着我来!”
这时,服务员敲门,把米粥端了上来,还配了甜口的菜。
陆景行神色很淡,“坐下吃饭吧。”
苏念觉得陆景行大概是蹲局子蹲疯了。
她们现在,是坐下一起吃一顿的关系吗?
而且徐砚珏下落不明,她怎么能吃得下饭?
苏念眼底的焦灼都展现在脸上,语气冷冽回答他:“陆景行,我要见徐砚珏。”
要知道之前苏念是不敢在陆景行面前提徐砚珏的,他听了随时会暴走。
但此刻,陆景行展现了前所未有的耐心,眉目都没动一下,温声道:“先把饭吃了再,你胃不好,不知道吗?”
越是这样,越让人心焦。
苏念咬着牙,有气也没法撒,“我不吃,我不饿,陆景行是你,我来就能见到徐砚珏。”
陆景行再一次听到徐砚珏的名字,不再像刚刚那么淡定了。
但他也只是拿指骨敲了敲桌面,冷声道:“我最后一遍,把饭吃了,否则——”
他起身踱步到苏念跟前,居高临下道:“我不介意,亲手喂你。”
“我吃了,你就让我见徐砚珏?”
苏念往后退了一步,防备地他一眼,“陆景行,你话能算数吗?”
陆景行听得气笑了,“我在你眼里,是一点信誉都没有了?”
“没有。”苏念很中肯地回答。
陆景行这人话向来是随心情,不是一天了。
“苏念,你讲话,是不是该凭点良心,嗯?”
陆景行伸手就能轻易捏到她的下巴,左右打量,然后轻笑道,“起码我不像你,给我喂饭是想毒死我,前脚点好听的,后脚就出卖我。”
他的是他被捅之后,苏念怀着目的照顾他的事。
诚然,陆景行这人还是比较透彻的,知道苏念照顾他的时候,想过一百种他的死法。
最后都因为三观正常人类的自觉,没能成行。
苏念不喜欢他这个动作,捏下巴要么有仇,要么是过于亲密。
她往后退了退,二话不到桌边,站着就把一碗熬得粘稠的米粥喝完了。
饿了一天,又被喂了酒精的胃,被这米粥暖暖地滋润后,舒适了很多。
苏念脸上多了点血色。
这个米粥是放在砂锅盅里的,她吃完一碗又掀开盖子盛一碗,准备把这一锅都吃完。
刚递到嘴边,被陆景行阻止了。
“别吃了。”
他语气不怎么好,接过碗:“你那鸟胃,不能一次吃太多。”
苏念的胃切除过的,陆景行知道也不稀奇。
稀奇就在于,他这语气竟似在关心?
按理,他现在应该恨不得把自己撕了才是。
事出反常即有妖。
苏念心底的不安,挥之不去,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陆景行这么淡定?
但这种焦虑忐忑也没有维持很久,很快就揭晓了。
陆景行:“吃饱了,那就点饭后节目助助兴?”
着男人意味不明的笑意,苏念心底的不安一点一点扩散。
“哗啦——”
大厅的帘幕突然自动掀开。
后面是一面超清的白玻玻璃,能将里面的景象得一清二楚。
苏念到了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徐砚珏。
此刻他蜷缩在墙角,被一条很粗很长的铁链拴住。
身上的衣服被打得只剩一条一条,染红着血挂在身上,腿骨连接的地方,更是被抽打到,可以见膝弯裸露出来的森森白骨。
人已经这幅光景了,但凌虐还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