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宴用手去按住明溪还在不断冒血的伤口,怒气快要将人淹没,“为什么不!”
明溪安安静静,脸色连痛苦的神色都没有,冲着他嫣然一笑:“比起跟你在一起,这点痛算得了什么。”
傅司宴按住伤口的手在颤抖,整张脸仿佛被人拿刀捅得失血过多一样灰白。
他没想到,为了逼自己离婚,她竟然如此伤害自己。
他掀起凤眸,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“明溪,你是在逼我吗?”
明溪无声冷笑,“是你先逼我的。”
门被推开。
刹那,房间里全是光亮。
医生和护士全都涌向了明溪,为她伤口做紧急处理。
明溪的伤口在左上腹,是做脾脏手术切开的,这会缝合线崩裂开来,血红的皮肉翻滚到怵目惊心的地步。
可这会她一点也不配合,用沾满鲜血的手,指向傅司宴,声音里带着厌恶,“让他出去。”
为首的中年女医生着像破碎娃娃一样的病人,立马对着傅司宴不客气道:“这位先生,请你出去!”
虽然清空病房,是合情合理的要求,可女医生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嫌弃。
病人才刚流产,脾脏破裂,脑部受损,费了多大劲才醒过来。
现在伤口又崩裂成这样,应该是同这个男人争吵引起的。
男人长得再帅有什么用,一点都不会体贴人。
医生给明溪上了镇痛的药,缝合时,忍不住道:“姑娘,身体是自己的,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或事,糟践自己的身体,否则你的家人该多心疼啊......”
家人?
那样的痛明溪都忍过来了,唯有在听到这两个字时,鼻子酸胀,眼泪更是抑制不住。
以前,外婆是她的家人,外婆走了......
后来,宝宝是她的家人,宝宝也走了......
她再也没有家人了。
医生给她用的药里有安定成分,哭了一会,明溪就睡着了。
病房外,傅司宴一直站着,洁癖如他,这会满身的血也不愿去清洗。
眼眸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紧闭的病房。
等医生出来后,他拦住询问:“她怎么样了?”
“已经处理好了,不过病人刚经历了重大变故,这时候一定要多包容,少刺激她,让她尽快养好身体......”
医生的话,让傅司宴仿佛被抽空了力气。
他知道,他的存在对于明溪来,就是刺激。
之后,接连几天,傅司宴都没有再踏进病房。
只是安排了四个护工,两两换班,二十四时守着明溪。
与其是照顾,不如是监视。
她们将明溪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傅司宴,包括她一天喝了多少水,吃了多少分量的饭,无一遗漏。
高楼鼎立的大厦里,傅司宴着护工偷偷拍下的睡颜,恬淡安静。
心底苦涩上涌,她再也不会在自己面前,露出这般轻松的神情了。
周牧进来,着男人伫立在窗边,英俊的面容有难掩的憔悴和落寞,心下不由得有些感叹。
傅司宴头也没回,问,“怎么样?”
周牧答:“那天绑架林姐的那帮人出逃后,在盘山公路坠崖了,车辆发生了爆炸,无一幸免,至于那帮人到底是林家的仇家还是林姐的仇家,暂时还没有调查出来。”
人都死了,意味着线索也断了。
傅司宴神色凛冽,问:“另外呢?”
“宋姐暂时还没有消息,但绑架夫人的两个男人已经找到了,您要先见一下吗?”
傅司宴的脸一秒变色,冷冷吐字,“现在见。”
郊区,地下车库。
沉重的大铁门被拉开,一阵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