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湘湘把一碗饭都吃完了。

虽然吃在嘴里，味如嚼蜡。

到她吃完饭，陆莫寒才同意上楼。

按照之前的流程，顾湘湘就开始帮他宽衣洗漱。

一切流程走好之后，顾湘湘扶他躺到了床上，满怀歉疚地问道：“陆大哥，需要拿电脑办公吗？今天，因为我的原因，你都没能去公司……”

“不用，今天睡觉。”陆莫寒自己把被子盖好，淡然回答。

顾湘湘把视线投向桌，发现那台破碎的电脑还放在桌上，心里立刻更愧疚了。

她知道了，陆莫寒今天不办公，是因为电脑坏了。

而且，因为她的事情，他今天应该还没来得及去购买新电脑。

所以，她影响了他的工作。

“对不起！”顾湘湘站在床边，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，哽咽道：“陆大哥，本来我是想一走了之，去好好陪外婆的，但是……”

听到顾湘湘的坦白，陆莫寒脸色顿时变得阴骘无比，咬牙道：“你敢死！”

“我不会死的，因为我得好好照顾你。”顾湘湘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，语气也毫无起伏。

在她现在来，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了，只有为了报恩陆莫寒。

“记住你今天的话。”陆莫寒深邃的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她。

“嗯，我会的。”顾湘湘点了点头，便自己去洗漱了。

……

晚上，两人都平躺在大床上。

顾湘湘就那么静静地躺着，着天花板，没有话，也没有做什么。

陆莫寒转头了她一眼，他能够理解顾湘湘。

爷爷走的那会儿，他也和她一样。

“陆大哥，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？”冷不丁的，陆莫寒听到了顾湘湘声话的声音。

紧接着，怀里就钻来了一团微凉的物体。

他没想到，顾湘湘会主动过来抱他。

“我知道，是可以的，所以没等你回答。”顾湘湘开口道：“你过，你怕冷，想让我抱着睡。”

“嗯。”陆莫寒应了一声。

“今晚，是我想抱着你睡。”顾湘湘嗫嚅着道：“以前，我就是一直和外婆抱着睡的，外婆的身体很温暖，能给我很强的安全感。”

“可是，我再也抱不了外婆了。”顾湘湘还是忍不住，放声哭了出来。

泪水打湿了陆莫寒的睡衣，可他一句话都没有，任由女人在他怀里哭着。

直到哭声停止，他知道，她是哭累得睡着了。

黑夜里，男人叹了一口气，似是惆怅似是惋惜似是无奈。

温明珠是个很和蔼的奶奶，人也非常善良。

可终究好人不偿命，坏人活千年。

他和顾湘湘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命运，所以他怜惜她，愿意做她最坚强的后盾。

“外婆，妈妈，你们都来了……”

突然，怀里的女人身体突然抽动了一下，然后叫喊了起来。

陆莫寒知道，她是做梦了。

希望她是做的一个好梦吧。

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，然后将她搂得更紧，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。

直到确认她没办法逃脱，陆莫寒才闭上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