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抿唇,心里是不出的滋味,沉默了片刻后道,“需要我做什么吗?”
他摇头,淡淡道,“不用了,我来找你只是想把东西交给你而己。”完,他起身步伐有些蹒跚的朝着外走去。
我着他的背影,恍然有种隔世的错觉。
走到院子里,他突然停了下来,迟疑了一下,回头着我道,“宋姐,煜哥的骨灰,我能知道警察那边是怎么处理的吗?”
我愣了一下,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,良久才道,“他的国籍不在江城,江城的警察没办法将他的遗体带回来。”
他僵在原地,良久苦涩的笑了一声,道,“人还真是无奈,连死了都不能称心如意。”
完,他顿了良久,着我道,“宋姐,我能请你帮个忙吗?”
我点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煜哥这一身太苦了,我知道,在你们来他死有余辜,都是活该的,像他这样的人,死无葬身之地都是理所当然的,可我想求你,念在他对你至少是一片真心的份上,能不能为他建一个衣冠冢,让他和你们的孩子葬在一起,至少,让他们父子能在九泉之下相遇。”
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弯刀一般,一次又一次的在我心口上凌迟,我抽了口气,微微点头,着他轻扯了抹笑道,“好,我会的。”
见我答应了,他对着我礼貌的扯了抹笑,道了一声谢谢后,便没再回头的朝着外面离开了。
我站在原地,着他的背影,蹒跚狼狈,像个年迈的老人。
站了许久,久到我有些恍惚,母亲不忍我这么一首站着,走到我身边微微叹气道,“人己经走了,你身体弱,别站着了。”
我点头,随着母亲走到沙发上坐下,着面前放着的破旧袋子和那几张脏脏破破的纸,我迟疑着要不要去。
人总是这样,心里害怕什么,就越是对此充满了好奇和恐惧。
不知道了多久,我还是将那些折在一起的纸拿了起来,是几张像是从记本上撕下来的,着像是写的时候很匆忙,所以字迹格外潦草。
没有多少字,只是短短几句话。
‘宋玉恩,我过,我想要的都会给你,包括我的命,我知道你从一开始靠近我,委身于我时就从未对我真心过,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,即便是骗我,我也很高兴能拥有你,我们的孩子……我以为他不在你的计划内的,但……终究是低估了你究竟多恨我,也罢,没了孩子余生你也是自由的,再以丈夫的身份嘱咐你一次,好好生活,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,忘了边境的一切,也……忘记了我。’
我以为我不会再因为他掉眼泪的,可到这些潦草的文字时,我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,强忍着颤抖的身体,我打开了方一寸留下的袋子,里面放着的是很久之前,我被他带去边境的东西,一串佛珠,一本,还有一串不全的己经发霉的糖葫芦和一张超人面具。
终究,我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崩溃了,死死抱着这些东西,我不知道自己哭的是狄煜,还是哭自己亦或者是哭那个夭折的孩子。
明明现在的一切结果,都是我想要的,可我却这般难受,难受到浑身痉挛,心口撕裂。
母亲在旁边搂着我,一遍又一遍的顺着我的背安抚着我,我似乎从前无法掉出来的眼泪,在这一刻像是开了阀的洪水一般扑面而来,这一刻我只是狄煜的妻子,他孩子的母亲,我悲伤的痛苦的是我的丈夫,我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