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私生子这个身份。
他的开心是……
这十几年来所幻想的母亲,她居然活着,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。
这让他觉得很温暖。
却又让他心里一痛。
他声音愈发的低:
“娘……孩儿不孝……”
他的话音未落,武已走了过来。
当武走过来的时候,对面屋檐下坐着的丽阳公主已站了起来。
“哐当!”一声。
她手里的燕盏落在了地上,摔得粉碎。
武没有回头去一眼,他在着剑的伤,两息,他拔出了那杆碧血洗银枪!
这本是大忌。
但他偏偏就这么做了。
在那杆枪拔出来的一瞬间,武的手陡然明亮。
他的手掌落在了剑的伤口上,一脚将已死透的周大善人给踹的飞了出去。
他就这么将剑抱到了那口已平放的棺材里。
他也进入了棺材之中。
地上的那个叫琴的姑娘艰难的爬了过来。
她的手扶着棺材,眼里的泪扑刷刷的往下掉,“求你,求你救救我剑哥哥!”
她匍匐在地。
冲着那口棺材不停的磕头。
地上出现了一个坑,坑里是红色的血。
武从棺材里走了出去,捡起了棺盖,拍了拍琴的肩膀,就在琴惊诧的视线中,他在地上写了一行字:
“不要让任何人揭开了这棺材的盖子!”
他又跨入了棺材中,躺下,将这盖子给盖上。
棺材里并不是漆黑一片。
武在发光。
他如佛一样。
……
……
丽阳公主没有那口棺材一眼。
她死死的盯着站在大雪中的燕基道,满脸难以置信。
“你怎么出来的?”
燕基道没有转头去她一眼。
这便是发至内心中的最深的厌恶。
他走了过去,站在了琴的身边,捡起了地上的那杆碧血洗银枪。
他练的是拳。
可当他握着这杆枪的时候,哪怕是那两个半步大宗师,也齐齐后退了三步!
他已如这杆枪一样。
他脸上的疲倦、颓废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。
枪在他的手里,似乎就不再会有什么温柔一枪。
碧绿的枪杆似乎急不可耐的发出了如龙吟一般的声响。
银色的枪尖朝着天。
枪芒在这一瞬间闪瞎了所有人的眼。
他就这么沉吟了足足五息,他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丽阳公主后退了一步。
又后退了一步。
她的心在战栗。
她已感觉到了燕基道传递给她的滔天杀意!
“你不能杀我!”
“你若是杀了我,子夫会恨你一辈子!”
她再次后退了一步。
她已退到了正房的那扇洞开的门前。
但锁定在她身上的杀意非但没有消失,反而还愈发的浓烈,以至于让她遍体生寒。
“为了那个女人,你连结发之妻也不顾?”
“嫁给你这么多年,你在家里呆过几天?”
丽阳公主声嘶力竭的又吼道:“我哪里不如那个女人!”
“我做的那一切还不是为了燕府!”
“我灭了琴剑山庄还不是为了你能回家!”
“我是个女人!”
“可我为了你却守着活寡!”
“凭什么!”
她又后退了一步,站在了那道门里。
她的侍卫早已围在了她的面前。
她伸开了手臂,忽然大笑起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