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修好了,在这个渔村里造成轰动。
大家从家里拿来米酒,腊肉,腊鱼。
亚家杀了唯一的,准备在过年时候杀的年猪庆祝,全村人载歌载舞。
酒酣耳热,有人不对亚老头提议:“你得给他取个名字啊,总不能什么都不叫吧?”
以前人少的时候,老俩口就叫“儿子”,亚菲叫他“哥”。
只是一家四口也好区分,但渔船现在能下海了,也就预示着村子里的人可以到更远更深的海洋里去捕鱼捞虾,以后大家是要在一起干活的,总不能连个称呼都没有。
亚老头趁着酒劲给男人叫过来,对他道:“既然你不记得你叫什么,愿意和我们做一家人,我们也拿你当自己儿子待,以后你就叫亚诺行吗?”
这句话,在老头心里其实已经埋藏好久了。
他早就想提出来,但怕“儿子”觉得那是死人叫过的名字,不吉利。
但老俩口太想叫他“亚诺”了。
这样就能感觉到亲生儿子还在,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。
“好。”
他答应了。
“你刚才什么?我没听清,再一遍。”老头生怕自己听错了,示意大家都声,让儿子再一遍。
男人道:“爸爸,我是亚诺,您儿子回来了!”
“亚诺,我的儿啊……”老头一把抱住男人,失声痛哭,老泪纵横。
这样的场合,女人们是不能入席的。
但有村民飞奔去厨房,给这个好消息告诉亚家母女俩。
在厨房的老太太和亚菲喜极而泣,太好了,这个家从此后又完整了,他们家又有顶梁柱了。
……
江州,简家医院。
时莜萱今天来做产检,姨陪同在身边。
别人做产检基本都是老公陪同,姨怕时莜萱触景生情,就没话找话,甚至试图讲笑话转移她注意力。
不过姨没多少幽默细胞,很好听的笑话被她讲出来也是干巴巴的不好笑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好好笑哦。”时莜萱还挺配合,但笑声也是干巴巴的。
婆媳俩相互体谅,心里的苦涩却彼此也都知道。
时莜萱产检,不用排队。
简怡心早就给医院打过招呼,只要时莜萱来产检,全部都是超级待遇。
她怀孕已经五个月了,这次来是做四维彩超,除了检查胎儿是否健康外,还要是男是女。
医生用仪器在时莜萱微微凸起的腹上划,指着屏幕里胎儿对俩人道:“胎儿很健康,是个男宝宝,,他在你肚子里游泳呢。”
好神奇。
对时莜萱来好神奇。
当年怀时然的时候,根本就没做过产检,孩子就生下来了。
这是她第一次在屏幕上见肚子里的宝宝,家伙闭着眼睛,甚至眉头微皱,手抓着脐带一会儿动,一会儿休息。
时莜萱鼻头一酸,眼泪就掉下来。
姨急忙给她擦:“别哭,你怎么哭了呀?”
让她别哭,姨自己却也泪眼婆娑。
婆媳俩都想到盛翰鈺,这要是他在多好?
爸爸着自己儿子在妻子肚子里游泳,多么有又有意义的一件事!
但是他不在,甚至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。
五个月没有任何音讯,他还能活着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