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营,并未像以前一样,有任何的阵脚杂乱,反而被激起了一股凶气。
“将军,这些人……甩出了绳勾!”
“该死!”马毅大惊失色,急急往前踏去。在即将破晓的晨曦之下,近了城壑的这支民夫营,将无数的绳勾,纷纷抛向了城墙。
“无需理会云梯车,所有人,回守城墙!后备营,也别算时辰了,给老子都上城头!”
“斩断绳勾!”
城头上,守城的士卒,纷纷将长刀往绳勾劈去。只可惜,有些绳勾的位置极其狡猾,悬得不算太高,长刀根本无法砍到。
“倾倒沸水!”
一轮又一轮的沸水,往下倾倒而去。直至在一个时辰之后,民夫运送沸水的速度,根本赶不上倾倒的速度。
仿佛像一枚匕首刺入心脏,此时,莲城南门的守势,变得越发杂乱起来。
第一个先登的东陵精锐,怒吼着抬刀,将一个西蜀守军,劈下了城墙。
“挡住,给老子挡住!”马毅目眦欲裂。自家军师早有过,让他心骄兵之计,但不曾想,万般注意之下,还是中了凌苏的“二次易甲”之计。
那些云梯车,井阑车,根本就是幌子,吸引守军分散的。
喀嚓。
马毅暴怒地抬头,削飞了一个东陵卒的脑袋,一脚将尸体踢了下去。
“所有人上城,共守城关!”
……
听到南门情报的东方敬,脸色也变得吃惊无比。早有提醒,但马毅还是中计了。
“军师,南门告急。越来越多的东陵人,先登踏上了城墙!”
“西门城下,还有多少后备军?”东方敬沉着脸色。
“不足三千人。”
“李路。”
一个裨将急忙走来。
“你带着西门城下的三千人,绕去南门,开城厮杀,缓住陵人精锐的攻势。凌苏放弃了攻城器械,只用绳勾作为奇攻,你可速速杀出城门,配合马毅,不惜一切守住城关。”
“李路将军,东方伯烈恭送。”
“军师笑,我生为蜀人,除了主公之外,却从未见过,有任何一个君王,能带着我们吃上稻米,穿上蜀锦。”
“老子李路守土安疆,死又何妨!”
冲着东方敬一个抱拳,裨将李路迅速下了城关,带着西门下的三千人,开始迅速奔赴南门。
“杀!”
半个时辰之后,莲城南门打开,只等这三千人出阵,又呜咽着重新关上。
“枪盾阵,截住陵人的攻势!”
南门之外,三千人前仆后继,不顾生死,和攻城的东陵精锐,厮杀成了一团。
在南门的城头上,顿感压力大减,待往城下清,马毅自责地泣不成声,但很快,又抹去了眼泪珠子,重新整理好了守势,不断抵挡着用绳勾先登的敌军。
“杀光他们!”
南门之外,冲阵的三千蜀军,几乎被杀了个精光。裨将李路,和最后的百余个亲卫,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并没有害怕,在清攻城之势缓下之后,他放声大笑,领着最后的人马,往敌军扑了过去。
……
“该死,该死的!”凌苏声音颤抖。二次易甲,再加上骄兵之计,那位西蜀守将,明显是中计了。眼着先登的精锐,越来越多——
却不曾想,在这时候,居然有蜀人敢杀出城,缓解了大军的攻势。
“我该留着一支侧翼人马,作为掩护的。”凌苏痛苦闭目。再集结一次绳勾奇功,那位西蜀守将,也断断不会中计了。
而且,在着这三千蜀军战死,隐约之间,莲城南门的守军,似乎更加凶悍。
“传我令,趁着夜幕未消,再射一轮信号箭。”
复而睁眼,凌苏脸上的神色,一时间变得更加决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