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撩了撩额头的乱发,一只手,沉默地握紧了剑。
……
“你叫什么。”
“我叫康烛,西水部落的人,左调度是个好人,我想跟着左调度。”
“好,吾左师仁便收你为家将。但你以后,莫要跟其他部落的人打架了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
“我有个想法,将山越二十七部的人,好好聚到一起,成立一支军队,你帮我如何?在以后,我还会给你们,送来更多的稻种和麻布,教你们种田织衣。”
……
“主公,康烛不负使命,统一了山越二十七部。”
“康烛,你是我左师仁的上将!我等不能只在陵州,你替我传令,半月之后,立即征伐吴州!大乱之世,唯有我左师仁的仁义,方能解救天下!”
“康烛,等我打下了江山,便封你为天下兵马元帅。”
“我只想跟着主公,别无他求。”
……
江风中,康烛转身着东陵的方向,整个人仰头大笑。
“愧对主公,某先去也——”
笑罢,他平静地抬手,将长剑横了起来,再无任何犹豫,往脖子上割了过去。
主船上,来不及阻拦的亲卫们,痛哭的声音,一下子被揉散在火海与烈风中。
……
莲城之前,左师仁停下了脚步。
在阳光的照耀下,他莫名的身子有些发冷。
“主公,怎么了?”旁边的凌苏,奇怪地发问。
“不知为何,身子一下子冻了。”
“主公,可是担心康将军那边?”
左师仁沉默了好一会,“齐德,你并不知晓,康烛于我而言,意味着什么。当初我还是陵州郡县的调度官,是康烛帮着我,才有了第一支军队,然后起势,占了东陵三州。”
“除了我的嫡子,他是最亲的人。”
凌苏眼睛一转,淡淡笑了声。
“我真希望,康将军能在水路那边,立下一份天大功劳。不过,康将军的为人,确是有些迂腐——”
“齐德,休要再言!”左师仁有些生气,冷哼了一声,径直往前走。
“东陵三州,至少有一半的功劳,都是康烛打下的。若我左师仁取了江山,封他为并肩王,都不为过!”
凌苏讨了个没,犹豫着没有接话。
急步之下,左师仁又转了头,去沧州的方向。莫名的,心里的那股不安,变得越来越强烈。
这天下间,他可以怀疑嫡子会叛乱,但不会怀疑康烛。他只希望,他的这位上将,能打穿沧州水路,踏上沧州。只等两路齐下,救了李度城,那么东陵的局势,尚有很大的机会保住。
康烛,吾左师仁的上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