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妮姐的衬衫此刻已经全部被血染红,伤口触目惊心。
珍妮姐顾不得想别的,赶紧给他那酒精消毒。
“你……你先忍忍啊……这肯定会很疼……”
珍妮姐看一眼天枢,一狠心,直接将酒精直接倒在伤口上。
她看着就已经觉得疼的受不了,可是……他竟然没有丝毫反应,好像压根不知道疼一样。
珍妮姐忍不住问:“你……你不疼吗?”
“疼!”
非常疼。
“你连吭都不吭一声,你也太能忍了……”
“习惯了。”
天枢这一句话,让珍妮姐眼眶突然那一阵酸涩,心头涌上来一种莫名的情绪,心疼。
她将伤口周围的血擦干净,问:“接下来该什么办?”
“找把锋利一点的刀子,一点的。”
“修眉毛的刀片可以吗?”
“可以!”
珍妮姐把修眉刀取过来,按照天枢的用酒精擦拭消毒。
“接下来呢?”
“割开伤口,把弹头取出来。”
珍妮姐一听脸瞬间白了:“不行,我做不到,家里连麻药都没有,我……我不会,我不敢……”
天枢握住珍妮姐颤抖的手:“你可以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可以,我真的不可以……”
切开皮肉,取出肉里的弹头,她连想都不敢想……
“弹头如果不如取出来,我可能撑不过两天就会死。”
天枢罕见的了一句字数很多的话。
这若是往常,珍妮姐听见肯定会非常高兴的调侃两句。
可现在,她听完,颤抖的更厉害。
珍妮姐反手握住天枢的手,流着眼泪。
“我们去医院吧,这伤太危险了,就算取出弹头,后续没有做好消炎,依然会非常危险的……你听我一句好不好!”
“不能去医院。”
只要踏进医院大门,就会被立刻厉卿川的人抓住。
“你能做到,你可以,再慢一些,失血会更多。”
天枢眼睛紧紧盯着珍妮姐。
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,啪嗒,落在他手背上。
天枢愣了一下,他第一次知道,原来眼泪这样滚烫。
这是他活到现在,第一次看到,有人为他落泪,他一向跟石头一样坚硬冰冷的心,忽然觉得,好像有了那么一丝温度。
“别哭。”
珍妮姐吸吸鼻子,“我后悔了,我不该让你去的,对不起……真的对不起……我太自私了……”
天枢皱眉。
“跟你无关。”
他受伤是因为他要杀厉卿川,跟去见宋锦书没有关系。
见完宋锦书,如果他离开的及时,可能就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了。
可他不信邪,非要再去杀一次厉卿川。
珍妮姐紧紧咬着下唇,看着那骇人的伤口。
这伤不能再拖了,否则,他真的会有性命危险,如果他死了,她只会更加懊悔,更加恨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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