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宁家的现状,想到宁家年轻一代暮气沉沉的样子;想到宁家的女儿,哪怕穿得再鲜艳,也是灰扑扑,没有精气神的样子,宁战眼眶通红。
扑通一声……
毫无预兆,宁战重重地,在九皇叔面前跪下,以谦卑之姿,跪在九皇叔脚边:“请九皇叔教我。”
他知道,他这一跪,代表了什么。
如果可以,他并不想跪下。
但他知道,他必须跪。
他想要为宁家争一条出路,为宁家儿郎争一个机会,为宁家的女儿争一个好前程,他就必须跪下来,求九皇叔给指一条生路。
若他连跪下求九皇叔都做不到,又怎么能做到,对圣上低头呢。
傲骨铮铮没有错,但当傲慢,挣不脱命运的桎梏;当傲骨,护不住族人时,这傲骨就得先收起来。
傲骨很重要,宁家的傲骨不能断,但宁家的族人要活着,要有尊严的活着。
宁家其他人,可以继续做,傲骨铮铮,不向皇权低头的宁家人。
这向皇权低头,讨好圣上的弄臣,就由他宁战来做。
宁战这一跪,跪的不仅仅是双膝,还有他的骄傲,他身为宁家人的骄傲。
但在场的人,却没有一个人,因此而轻他。
谢三甚至举起茶杯,以示敬意:“是个人物。”
为自己的家人、族人低头,怎么能不算是个英雄呢。
英雄不是,非要死战到底,宁死不低头,带着家人一起去死。
“宁家有你,命不当绝。”王子戎对宁战的评价,亦是不低。
唯有苏云七,什么也没有,只安静地坐着。
但谢三和王子戎都开口了,苏云七就不,就显得她有那么一点特别了。
谢三甚至扭头问了一句:“王妃不一点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苏云七抿唇一笑,她在笑,但这笑却不达眼底:“宁家做的好,还是九皇叔的提议好?又或者,夸一句我们宁将军能屈能伸?”
“王妃是不赞同?”谢三敏锐的,听出了苏云七话中的不满。
“我怎么会不赞同呢。”苏云七仍旧在笑,笑不达眼底:“九皇叔的办法,是对目前的宁家来,最快最有效的办法。”
“宁家想要破局,就先要向北庆皇帝低头。从政治角度和利益角度来,没有什么比献女更快、更好的办法。”
“从古至今,联姻就是最好的办法,不是吗?”苏云七轻笑了一声,似嘲讽,又似自嘲。
给皇上送女人,也算联姻吧。
虽然,皇上不会把你正经的亲家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