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多半是在挨整...”
胖墩王天棒在吞金兽的身上揪来揪去,想扯下一根毛发,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扯不下半根。
他听到师姐和张果果儿的对话,也嘟囔着插了一句嘴。
王天棒其实不叫王天棒,本名王腾,天棒是“称”。
天棒一词,在西南之地,概指惹是生非,做事不过脑,或是胆子大,莽撞的人。
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憨憨,莽夫。
平日不话的张撇儿听到王天棒哥哥在他的爹,他扯着嗓子喊道:
“没有,没有!
你才该挨整。”
“真勒。”王天棒一边龇牙咧嘴扯动吞金兽的毛发,一边道:
“有天晚上,我到张烧白一个人坐在那哈,细声细气些啥子,我都听到了一些。
他啥子有人要来抢我们的橘子观(青橙观),还要来整架(打架)之类的。
他现在都还没撵上来,多半就是在整架,他一个人囊们整得赢,肯定在挨整噻?”
美妇人秀眉皱得更深,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颤抖。
万紫剥果皮的手一瞬僵住,王天棒一天天的虽然活泼过头烦得很,但是王天棒不得扯谎,这明师父真的可能有危险。
她立马拍了拍吞金兽的脑袋:
“猫猫儿,停到,我们回去。”
吞金兽停下了脚步,转过头,大眼扑闪,纯净澄澈,满是疑惑。
“不能回去!”美妇人制止,她愁容满脸,知晓张虚白可能有危险,但是她还是做出了决定。
她一拍吞金兽的脑袋,下了命令。
在离别之际,她早就心有预感,但张虚白既然这么做,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
如果真有危险,张虚白不希望她们卷入其中,而且她们如今回去,也做不了什么,只会拖后腿。
能对张虚白造成危险,绝非她们几人可以解决。
“走。赶去传送灵阵。”美妇人心中祈祷,她又拍了拍吞金兽的脑袋,眨了眨眼,将眸子中的水花强行敛去。
“师娘,为啥子哟。”万紫站起身来,一拍吞金兽的脑袋:
“猫猫儿,不许走!”
吞金兽楞在原地,一时不知该不该迈腿。
美妇人沉声道:
“你师父的安排你不听了是吧?”
“他可能遇到麻烦了!”万紫声音大了几分。
“真遇到麻烦了,你能帮啥子忙?”美妇人斥道:
“他了会撵上来,就一定会撵上来!
他如果扯谎,你我囊们收拾他!
走!猫猫儿。”
吞金兽脑袋又被拍了一下,这一次有些重,它龇了龇牙,迈腿前进,心中都是委屈,猫猫我呀,今日遇到两个癫婆娘。
万紫被师娘的气势震住,她有些颓然坐了下来,双臂环着还算圆润的山丘,气鼓鼓。
张果果儿则一直在吃着供果,满脸心翼翼,生怕惊扰了师姐和师娘。
在青橙观内,师娘最大,师姐第二。
尤其是师娘,实力不可被定义,脾气不可名状,心思不可揣测,拧不动沾水的衣服,却能上锤师父张虚白,下打师弟张撇儿,时常打得两人哇哇叫。
她不是很懂,王天棒平时莽撞得很,此时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,为什么师姐和师娘会为了这事儿争吵了几句,师父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嘛。
一行人离传送灵阵愈来愈近,见到了一排排水真都的守军。
这些守军依旧如往常一般守着传送灵阵,但杀气却比以往更加雄厚了几分,似乎今日只要有人敢在此处作乱,就会格杀勿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