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瑗很快被陌尘若风带到了东宫。
听夜瑗到来,夜翊珩让黎语颜在床上好生歇息,而后步出寝宫。
寝宫外头偌大的空地上,夜瑗跪在地上。
此刻夕阳余晖已落,东宫内华灯初上。
夜瑗半弯着背,灯笼内的烛火将她的身影拖长,有几许落寞悲切。
出江阳侯府前,她问陌尘若风有关清羽绑架阿颜之事,但这两人不肯多。
她便转而问了冷松,冷松将知道的悉数讲了。
同为女子,对阿颜身子不适的情况下,被清羽要挟,她听得亦不能忍。
然,清羽是她的儿子,她今生只这一个孩子,断不能他出事!
但清羽罪责太过,身为母亲,她有责任请罪。
故此她跪在地上,求阿珩与阿颜谅解!
夜翊珩见夜瑗跪着,也不叫她起来,只缓缓踱步至她跟前。
夜瑗到脚步临近,猛地抬头:“阿珩……”顿了顿,她改口,“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,请放过清羽!”
夜翊珩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嗓音淡漠:“姑母可知季清羽所犯何罪?”
“我已知晓。”夜瑗忙不迭地点头,“是我教子无方,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,饶清羽一条生路!”她伸手,“太子殿下倘若要断手断脚的话,请断我的!”
到夜瑗手上的疤痕,夜翊珩动了动后槽牙。
夜瑗季清羽这对母子,惯会用这般手段,半颗寒疾解药,手指黏连,用这些情分来博得同情。
松果忍不住上前:“长公主,如今庆郡王的寒疾已被治好,您的手也已治好,这两桩事情,往后请不要再拿来项!”
夜瑗颔首:“我知道,我明白的!”她低垂着脑袋,“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!今后我保证清羽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!”
夜翊珩面无表情道:“孤可以饶他一条生路,但若他了不该的,亦或者孤若听见什么传言,不管是谁所传,都拿他是问。”
夜瑗再度颔首:“是是是,我明白!”
夜翊珩转身,凉凉吐出两字:“送客。”
松果走到夜瑗跟前,缓缓俯身抬手:“长公主,请吧!”
夜瑗跪得腿麻,她在松果手臂上借了力,这才得以起身。
“松公公,我想问太子妃可还好?”
松果叹息:“回长公主,太子妃她很不好,庆郡王给太子妃下的媚药,三个时辰不解便有性命之忧。当时太子妃身子不适,如此岂不是要人命么?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,这会子长公主如此来求殿下,殿下仁厚,在长公主的面上,才放过庆郡王。”
听闻此话,夜瑗心头一颤:“我能去阿颜么?”
松果长长吐了口气,无奈道:“还是别了吧,太子殿下时刻守着,就盼着太子妃身子能爽利些,心情能好些。”
夜瑗愧疚不已。
据那种媚药无实质解药,所谓的解药就是男人。
阿颜此刻没有生命危险,想来是阿珩帮忙解了。
身子不适的情况下,以那种方式解了药性,对女子来是巨大的伤害。
如此一想,夜瑗心里直骂季清羽。
若不是季清羽是她儿子,她真想抽他一顿。
她如何生了这么个逆子?
阿颜人美心善,她了也很欢喜。清羽喜欢阿颜,也是情有可原。但如今事实是阿颜已经是阿珩的妻,清羽委实不该再多做纠缠。
夜翊珩回到卧房,黎语颜指着后脑勺凸起的包,让冬烟帮忙抹药,心头一揪。
她后脑勺所撞之处,又红又肿,令人心惊心疼。
他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颜颜,据媚药来自季清羽的相好的?”
黎语颜从镜子里望向男人的声音,点了头,轻声道:“嗯,那个女子是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