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明欢喜极了,抱起陈宁转圈圈。
她本来就不是个复杂的人,复杂的事情到了她这里,也该泾渭分明。
义父她有痞气、有侠气、有憨气、有义气!
她的欢喜和意都很直接,最难熬和坚持的就是她知道她喜欢那个叫陈宁的青年。
他很耀眼,长得好,武功和谋略都很强,年轻一辈赤血里的第一人,很多女兵都仰慕他。
她唯一比他强的就是武艺修为,其他的不如他。
原本他们更合适当一辈子的生死兄弟,可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床笫之交。
再然后,她的心就跳到他身上去了。
但是这份喜欢纠缠了世俗和前程,实在太复杂,又叫她煎熬。
也不是她一颗简单透明的心脏能够处理得了的。
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考虑那么多呢?
分分合合,是兄弟也不是兄弟。
如今,总算有个法了。
不管未来能走多远,至少这一刻,她知道陈宁和她是同路的,这一刻,她很开心。
一年多快两年纠结与煎熬和心结,全都消散。
“你做什么,放我下来……”陈宁着她的样子,眸底闪过动容和无奈。
这憨货,真是叫他头疼,哪里有姑娘抱着自己的郎君转圈的!
景和笑着点点脑袋:“好呀。”
她抱着他就往床边走去,同时拔高了声音,吩咐她院子外值守的女兵:“楠,给我准备热水和晚膳,我晚点要补充体力。”
院子门口的女兵干脆清脆地应了:“好嘞!景明姐姐!”
陈宁被她往床上一放,他一个男人,却都忍不住连清秀的耳根子都涨红了,咬牙低骂——
“你……这人怎么不长脑……你干脆昭告天下你在做什么算了!”
景明脱了外袍,扑到床上,开心地窝进他怀里,抱着他的脸一顿亲:“陈少将军,你害羞个屁啦,昨晚明明是你先主动的吧!”
她虽然不太记昨晚嘀嘀咕咕地了什么,可却记得他先脱的衣衫抱她、亲她呢。
她是憨,又不是傻。
陈宁:“……”
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。
明明是他设局,诱她入局。
可入局之后,怎么她兴高采烈地扑过来,他竟有种诡异的感觉——吃亏的是自己呢?
他着怀里拱来拱去到处胡乱煽风点火的松鼠一样的姑娘,低笑了一声,算了。
他一翻身,将松鼠姑娘按在身下,不让她乱动,定定了着她——
“景明,我很喜欢你。”
那些玲珑骰子安红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
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这些文邹邹的诗词歌赋,他也能。
可身下的姑娘,她成不了红袖添香,她只会成为与他同饮酒、同杀敌,将生死交托的盔甲与剑。
在这个姑娘面前,没有什么规则和想象,他打碎了自己很多原则与教养,也想要拥抱她。
所以他这是第一次,认认真真地告诉她自己的心意,用她喜欢的直白与干脆的方式。
景明愣愣地着他,弯起了眸子,仰头吻上他的唇,满眼都是欢喜。
他轻叹一声,俯身下去,加深了这个吻。
未来如何,他再慢慢想吧,能贪欢一刻,便是一刻。
……
京城正月十六
“我家夫人病了,女儿回家探望母亲,而且大过年的,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家姑奶奶那回娘家探亲?!”
一个绿衣的嬷嬷领着徐家的侍卫,横眉竖目地怒视挡在他们面前的凌波府管家,与凌波府管家带着人马形成了对峙。
那管家五十多岁的样子,鼻子下留着两撇胡须,没什么表情地道。
“金嬷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