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了闭眼,沉声道:“不要做蠢事,听到了么,周家那边本座会处理!”
此时,门外忽然传来和公公有点无奈的呼喊:“陛下,秦王殿下,千岁爷正在询问悼王妃恶胎的详细……。”
下一刻,就见门被人“哐当”一声粗鲁地打开,上官宏业推开门。
他眼神复杂又难地站在门口,明帝则站在他身后。
上官宏业见一地碎瓷片,明兰若狼狈地跪坐在地,发丝凌乱,眼含泪光,脸上还有红肿,他眼底似被刺了刺。
“千岁爷,悼王妃终归还年轻,又是女子,您是长辈,就算教训人,也不必亲自动手打人吧?”
苍乔听到上官宏业的声音,俊美容颜阴郁森冷下去。
他讥诮地道:“秦王可真是好心人,你母后现在还躺在内殿里晕着,还不知这恶胎成什么样子了,你倒是有心情来关心本座教训我的人。”
上官宏业脸色变了变,咬牙切齿:“那不是托了您老的福气,母后要圈禁十年,消灾祈福!”
“住口,怎么跟长辈话的!”明帝不悦地厉声训斥。
他自然也是将室内这样子在眼底,苍乔“教训”明兰若倒是很合他心意。
明帝心情很好地摸着胡子:“你们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,尤其是女子,就该在宅院里相夫教子,卿教训她,正是因为他是长辈才操心,在朕眼里,你们叫卿一声叔叔都使得的!”
上官宏业被明帝长篇大论训得眼神冰冷屈辱,心底凉透了。
父皇竟然叫他认一个卑劣的阉人做叔叔?当真是老糊涂了,这江山在父皇手里迟早要断送!
但,这不是和阉党翻脸的时候。
他脸上还是紧绷住了,恭敬地道:“父皇得是!”
着,他还对苍乔行礼:“还请叔叔原谅王鲁莽。”
苍乔冷笑一声,毫不领情地拂袖而去:“本座可担不起秦王殿下这声叔叔。”
苍乔这样无礼,明帝却心情很好地屁颠屁颠跟了过去:“卿,和田进贡了一批成色极好的玉,卿可要去挑一挑做扳指或者手串把玩,挑剩下,朕就赐给嫔妃们打首饰。”
上官宏业差点脸都绷不住了。
阴晴不定,冷酷薄情的父皇,竟然对一个阉人这样热情,难不成他们真的如传闻那样有一腿?!
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他和明兰若两人。
明兰若已经起了身,面无表情地提了药箱向门外走去。
“你等等!”
上官宏业立刻追了出去。
明兰若置若罔闻一般,一路走到二殿外。
上官宏业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她:“你唇角被打出血了,都没感觉么,你不气么!”
明兰若抬手蹭了蹭自己刚才被苍乔咬破的唇角,面无表情地道:“不气,千岁爷是我长辈,应该的。”
上官宏业着她,忍不住捧腹讥笑了起来:“哈哈哈,明兰若,你这虚伪的话时,眼底不要一副压着火气的样子,会比较像真话。”
明兰若深吸一口气,冷着脸道:“秦王如果是来我笑话的,您现在满意了,我可以走了?”
她现在烦得很,实在不想和他废话。
上官宏业却挡在她面前,神色复杂地着她:“我只是想多谢。”
明兰若冷冷地问:“谢我救了你母后?大可不必,医者本分,何况我和孩子还想活着。”
上官宏业却叹了口气:“本王知道圈禁母后十年不是你的意思,是父皇的意思,你已经为了本王,很努力地救下母后,并阻挡父皇想要拿母后祭天,你的心意,本王得清楚明白。”
明兰若强忍下拿药箱砸开他脑袋,里面是不是藏了屎的冲动。
她冷道:“殿下想多了,我一点没想拦住皇帝,也没本事拦住陛下的决策。”